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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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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海啸应是,晏霁之距离他更近,比皇帝抢前步揪住霍海啸的衣袖怒喝:“你疯了,你想蛊惑陛下帮贵妃保住护国公府也犯不着这么扯谎来危言耸听吧?”

“我没有扯谎更犯不着扯谎。”霍海啸看向皇帝,道:“陛下认为贵妃在胡闹,是因为想拿火药把人炸死总得先把人控制住,贵妃总不该不明白这样浅的常识。故,贵妃的折腾就像在向您撒娇想胁迫您,但臣想说,贵妃没有在闹。

她只是想到用火药但没顾虑周全,兴献侯定会告诉贵妃她这谋划的破绽,那么,贵妃或思虑周祥或想其他办法,总归她心意已定就绝不会放弃。陛下倘若不信尽可旁观,但您若非得认定贵妃在假装想胁迫您才是真,臣亦无话可说,全凭您乾纲独断。”

晏霁之沉默会儿后松开他,正徽帝嬴忱璧审视霍海啸许久后,给出在此假设上的考量:“可贵妃都不曾向朕和霍家提过要救护国公府,她就能闹着想同归于尽吗?”

“陛下的问题,贵妃给过答案了。”

霍海啸提醒:“贵妃明言,她向魏王和晏霁之都求证过可否能拦住圣人的旨意?贵妃得到的结果是,圣人心意已定不容更改,刚在偏殿时贵妃还又向您求证过。

陛下已再再掐断贵妃的祈盼。在贵妃看来,既然太上皇心意已定不能再更改,她再向您和霍家提还能有用吗?没用,既然没用,自然只剩同归于尽。”

霍海啸补充:“这想法符合贵妃的作风,确是贵妃能想能做的事。”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嬴忱璧怒喝:“同归于尽也能叫做符合贵妃的作风?”

“陛下,灵渠自幼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就能得到、做到,她不会转弯,她的想法是直的,她的思维、她的处事态度是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来达成目的。”

霍海啸叹道:“您得按贵妃的想法来推测,既然太上皇和原家已成你死我活之势,灵渠想要让原家活自然得让太上皇死,她想要同归于尽的想法自是符合她的作风。”

“霍海啸?!”嬴忱璧真生气:“贵妃想的什么,原家还能值得贵妃为他们去死?”

“陛下,此事不在于原家值不值得而在于贵妃认为她想做的事值不值。”霍海啸平静以对:“但凡贵妃觉得她要做的事比她的性命重,她就会不惜命。当前,既然贵妃打定主意要保护国公府无恙,她自然会付出任何她付得起的代价,这代价当然包括她的命。”

皇帝嬴忱璧逼视霍海啸良久都没逼出他的心虚,高声咆哮:“传穆国公兴献侯进宫!”

穆国公霍秦川来得比预想早许多,他不是接到内侍的传召才进宫而是来收拾烂摊子来了。造孽啊他都准备听天由命了,贵妃侄女还非得逼他起来挣扎,他苦啊,比黄连还苦。

来到皇帝煞气腾腾落座的湖心亭中,霍秦川麻溜跪下:“陛下息怒陛下恕罪,您放心,兴献侯陪着贵妃在刑部周旋,必定会拦着贵妃不会让贵妃跑去太微宫胡闹。”

皇帝嬴忱璧的愤怒溢于言表:“国舅以为该如何打消贵妃这胡闹劲儿?”

“陛下恕罪。”霍秦川悲催:“除非能拦住圣人,否则恐怕贵妃日日都不能消停。”

“穆国公?!”嬴忱璧拍桌,霍秦川把头再低得低些,原本坐着的俩人站起来跪下,嬴忱璧不得不怀疑:“到底是贵妃在胡闹还是你们联合起来唆使贵妃欲胁迫朕?”

三人整齐得异口同音:“陛下明察,臣绝无此心,否则叫臣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嬴忱璧顺势吩咐:“既如此,国舅就劝住贵妃,不得再胡闹了。”

霍秦川自觉好苦啊:“陛下恕罪,老臣真没法能劝住贵妃,贵妃决意要救护国公府,除非陛下您将老臣和臣弟都砍了,以此威逼贵妃,否则贵妃决计不可能妥协。”

“穆国公是不知你威胁朕的下场还是想让朕帮你清醒清醒?”嬴忱璧能信才怪,霍秦川连连磕头表忠心:“陛下,老臣怎敢妄言蒙骗您,贵妃现就在刑部大牢,您尽管把老臣和臣弟都扔进刑部大狱拿刑部的刑具来用遍,您尽管当着贵妃的面处置。

陛下尽可看着贵妃会否因此妥协?倘若用老臣和臣弟不够,陛下尽管把霍家人全部扔进刑部大牢,明摆着的事,老臣何至于欺君,霍家若能劝住贵妃又岂会不愿?”

嬴忱璧心底有丝丝动摇但面上绝无可能苟同:“贵妃岂会如此冷情冷血?”

“陛下,不是贵妃冷情,是霍家人的秉性、臣父的教育如此。”霍秦川说着瞟瞟霍海啸,霍海啸代替老爹具体解释:“禀陛下,霍家很重骨肉亲情,同样自私冷血彻骨。

您应该还记得,贵妃曾对您言把霍秦川和霍漓江扔进牢里吧,贵妃是真的不在意。在牢里受些皮肉苦能算得了什么,只要人没死,我们都能无所谓,老太爷对儿孙的教育即如此,臣叔叔兴献侯和姑母霍太后的冷血自私,陛下应该看在眼中。

假设陛下您相信贵妃想同归于尽的心是真,陛下见到贵妃时尽可试试,您劝贵妃为霍家疼爱她的至亲们想想,若灵渠有不测,亲眷们该有多伤心,您看贵妃会否理会?

臣祖父、太后和臣父、臣叔叔兴献侯、臣和贵妃,但凡是我们认定要做的事,亲眷们不会被牵连死就不必考虑;陛下若是不信,您见到贵妃时尽管试贵妃。”

晏霁之想老穆国公真是个豪迈粗犷不拘小节的主儿,他觉得他都想替皇帝憋屈。

被替憋屈的皇帝嬴忱璧龙颜阴鸷地盯着霍秦川和霍海啸,湖心亭中被皇帝的低压波及,犹似明媚的天顷刻间乌云密布风雨欲来,一个不慎就会电闪雷鸣迎来君王之怒。

聚在湖岸边的内侍们远远瞧着穆国公在跪地请罪,纷纷打起精神,静候陛下传令。

短短数十息时间在众位各自的聚精会神中过得尤为缓慢,最终,皇帝收起阴冷,站起来带他们出宫去刑部。而皇帝刚出宫门,贵妃和皇帝前后出宫的消息即在内廷四散。

嫔妃、太妃,谁又在意霍贵妃纵马出皇城有失体统,不过是或看热闹或想找乐子。

“刚传进宫里的消息,今早穆国公都让他的夫人和长媳带着太医去接他那位娉姨娘了,这样的心头好生的女儿居然还只是个六品秀仪,太掉价了,怎么着,霍秀仪都该在选秀前至少升到正四品才能配得上她姨娘的得宠呀,朱姐姐您说是也不是?”

圣人禅位前,庄太妃和鞠太妃位居一品的淑妃位和贤妃位;圣人禅位,她们两位顺理占据两座太妃宫殿中的主殿。而宁寿宫和慈寿宫殿阁群中处第二好的殿阁则各自由小朱太妃和她堂姐朱太妃占有,小朱太妃在授康二十年进宫,还未满三十岁。

在圣人禅位时她还只是正四品婕妤,又如何?以圣人对昌隆侯府的厚待恩泽,霍太后对这样点小事都没理会过,同住宁寿宫的太妃们谁敢不长眼地多怨出个字。

几个依附小朱太妃的太妃们看过皇宫最新的热闹后过来说话,小朱太妃对着这提议随意地冲伺候在身侧的一宫婢使个眼色,宫女会意屈膝,施礼告退去办事。

“唉,朱姐姐,咱们被裁剪宫婢都半月了,圣人何时让太后给咱们把宫婢补上呀?妹妹们现在就六个奴婢连使唤都不够,才几天呀您看妹妹的手都粗了一圈了。”

小朱太妃现有十二名宫婢伺候,不是太上皇给她恩典而是她堂姐拨给她用的。她堂姐比她年长九岁,做太妃以来常吃斋念佛过得简朴;她嫌奴婢少,堂姐就从她自己那里拨出六个宫婢来派给她用,现如今她堂姐身边就剩十个使唤的。

“皇帝将圣人劝住了,两三个月内都不用想了,下半年再说吧。”小朱太妃嫌她矫情:“你都三十岁的老太妃还会有谁来看你的手,有什么可在意,手粗就粗吧。”

“是,姐姐。”何太妃委委屈屈应,曹太妃忙笑吟吟打圆场:“嗳,朱姐姐,江南的秀女昨日就抵京了吧,四月十六就要秀女大选,各地的秀女在选秀前三日必会抵达京中。这五六日里秀女们陆陆续续得都要来了,京中可要热闹了,贵妃纵马出宫莫非与此有关?”

“人家到底是姓霍的,中意的是凤位,能那么小家子气地盯着几个秀女吗?”

“是,姐姐教得是,但…”曹太妃意有所指:“新进来批嫔御,到底要有用才好呀。”

小朱太妃闻言对身边另个婢女吩咐:“去把昨日侯府送进宫的花笺取来。”

宫婢屈膝应是,很快将小朱太妃要的花笺取来呈上,小朱太妃随手将东西扔在石桌上,腔调懒散:“江南秀女的名单全在这儿了,想看就看看吧。”语毕,得一番奉承后,她冷笑:“值当什么厉害,就江南巡抚识趣,山东、荆湖、巴蜀竟都没个识抬举的巡抚。”

依附她的几位太妃识趣禁言,还是曹太妃再缓和:“我刚还想和姐姐说呢,姐姐这儿的碧螺春真好喝,比起贡品怕是都不差多少了,姐姐能否送我们二两解解馋?”

其他太妃们纷纷附和,小朱太妃也没故作鄙夷不过是她对她们的优越感一直很强:“瞧你们这小家子气,想要就拿一罐走吧,还有,不是比贡品差,这就是贡品碧螺春。”

贡品碧螺春?听众们面面相觑,刚建议怂恿霍秀仪闹穆国公帮她晋位份的孙太妃踌躇:“姐姐,妹妹们没听说圣人和陛下给姐姐和侯爷赏赐碧螺春呀,这贡品碧螺春是……”

“是姑苏府尹孝敬给我父亲的。”小朱太妃不屑:“不就几盒茶叶,瞧你们这胆小样,皇帝知道又如何?过两年父亲在福建待腻了想重新回京里来,别说六部尚书了,就算是相位也都只有任我爹挑的份儿,一点子贡品能值当什么呀。”

她们在庭院里品茶闲谈,石桌旁的海棠花树绽放浓烈,花瓣在满盛偏西的日晖中泛黄。

皇城外,刑部大狱的刑讯室内,正徽帝嬴忱璧率众抵达时刑部左侍郎霍漓江靠墙站着,他的贵妃闺女正握着柄巨斧挥动着在试手感,他见到皇帝即跪下请罪。

霍灵渠威武得连个眼神都没给皇帝,自顾自试斧头的手感。

晏霁之默默别开眼,陪着陛下过来的刑部尚书同请罪,嬴忱璧都没空搭理,只喊贵妃:“贵妃在做什么,这种利器岂是贵妃能碰得的,还不快放下。”

“陛下放心,我练过刀枪,握斧头的本事还有,不会甩出斧子卡着您皇帝的脖子。”

穆国公霍秦川默默地率众跪下请罪,嬴忱璧深呼吸又握握拳平复,把多余人等遣退,只留晏霁之和霍家三位,再吩咐:“贵妃把斧头放下,跟朕回宫。”

霍灵渠转过身把巨斧放回刑具架上,仍然只顾挑兵刃,对皇帝的命令当耳旁风。

嬴忱璧往前迈出步,威逼道:“贵妃若再胡闹,朕可真要处置霍家了。”

“你想处置就处置啊,有谁拦着你吗?”霍灵渠又选中柄长刀,没转身,退后几步,面朝刑具架背对着皇帝耍长刀,晏霁之真想同情皇帝,嬴忱璧不再退让:“霍海啸拿长鞭来,贵妃若不肯认错,你就鞭打兴献侯直到贵妃认错。”

霍秦川总觉得他也逃不掉要被鞭打的命运,在心里骂霍海啸个混账竟敢鞭打亲爹。

霍海啸镇定站起来,刚领旨意,还没走到刑具架前拿长鞭,背对着他们的贵妃就将一条长鞭往后扔过来,皇帝嬴忱璧猛地眼皮跳下。

霍海啸平静弯腰拾起长鞭,一纸球滚进眼底,他把纸球连同长鞭一起捡起来,瞟眼向他扔纸球的叔叔,当着皇帝的面展开纸条。

按贵妃的要求,刑讯室墙角放着两桶火药,贵妃在不久前又昧下了刑部的醉骨香,臣悄悄把醉骨香换成了安神香,贵妃应该已经把她以为是醉骨香的安神香点上了。臣告诉贵妃,一百个数内,吸入醉骨香的人就会瘫软倒地只能任人宰割,时间差不多了。

霍海啸勉强绷住把纸条给皇帝看,嬴忱璧被憋得不行,狠狠瞪向兴献侯,霍漓江很无辜地指指霍贵妃,然后装作瘫软倒地。霍秦川蹿过去瞟眼,利索地跟着假装。

晏霁之凑过去看纸条,然后真郁闷:“贵妃,你做了什么?”

嬴忱璧狠狠握拳,憋屈地坐下来装瘫软。霍海啸和晏霁之自然许多,霍灵渠捧着香转向他们时面对的就是五个瘫倒在地能任由她掌控的男人,她把香按在石板地上掐灭,冷笑道:“这个叫醉骨香,你们来之前我找到的,皇帝过来后我就点上了。”

霍灵渠指向放在墙角落的木桶,对着皇帝简直有种翻身做主的酣畅痛快:“看清楚,我两桶火药都备好了,我看你变成软骨头还怎么跑?待我把你爹叫来,看我不炸死你们。”

嬴忱璧甩过头宁愿面壁,第一回不想看见霍贵妃。晏霁之抬手捂脸,他都不想看见她。霍漓江和霍海啸双双装木桩不凑这热闹,霍秦川装装苦口婆心陪贵妃玩玩:“娘娘,您就不要再胡闹了,有老臣在,老臣必定拼死保护陛下,您想炸就炸死老臣吧。”

霍灵渠被牵引着看向她大伯,琢磨下,从刑具架上重新取出长刀来,拖着长刀走到伯父面前,她握着刀柄,对着霍秦川比划比划:“这样吧,你们就装有刺客来将你们重伤,我给你们划破衣裳涂点血,再让人把你们抬去外面,你们就装重伤昏迷吧。”

“娘娘啊——”霍秦川还想再演时魏王来了,他连忙把事情告诉魏王再要求魏王护驾,把贵妃控制住救陛下于危难之中,贵妃幽幽看向这不速之客,魏王:“……”

魏王果断装瘫软倒地,晏霁之表态:“贵妃,您撤离会儿,我们商量个两全之策。”

“哼!!”霍灵渠搁下长刀,取来铁链把皇帝绑住,带魏王走掉。

真不知道她又绑个铁链是什么意思,晏霁之扶额。正徽帝嬴忱璧手背青筋暴起,穆国公霍秦川正想表表衷心,皇帝自己就把铁链甩掉了,他只好略过,琢磨咋样请罪。

嬴忱璧走到墙角落打开两只木桶盖,发现居然真是火药,恼怒得抬脚就把木桶踹翻。

刚站起来的四人即做跪地状,正徽帝嬴忱璧火大得在刑讯室内来回走几圈,下令道:“朕给你们三天,不,五天,五天内你们把贵妃劝好,否则朕唯你们是问。”

“陛下您将老臣和臣弟都赐死吧。”霍秦川道:“这是唯一能挡住贵妃的法子了。”

“穆国公?!”嬴忱璧咆哮警告:“不必再考验朕的耐心,朕的耐心磨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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