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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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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善伯默认道:“美人可知道若霍家倾覆对朝堂会有多大的影响吗?”

翁美人有自知对朝堂不懂但是吧:“能有多少影响,陛下还能少得用的大臣吗?”

“朝廷必须要稳,生乱则恐社稷有危。”翊善伯拣简明扼要的点拨:“霍家能做当朝第一豪族是本事而能坐稳第一是能平衡各方令君王满意,若霍家倾覆,朝廷要生乱的。”

“怎么可能?”翁美人不信:“有的是能用的大臣还能少他们霍家就不行了吗?”

翊善伯耐心地细细解说:“霍家倾覆不是单指霍家倒台而是指从属霍家的势力全得倒塌,现今的局势是霍家第一晏家第二相互掣肘平衡,可现任英王的祖父生前曾权倾朝野,圣人是决计不会再让晏家登顶,若要除掉霍家就得把晏家也连根拔起。

当朝第一第二两大豪族若倾覆,将有多少势力为争他们的位置而斗得头破血流?何况他们平稳朝纲的能耐让圣人和陛下都满意的,新登顶的家族不可能再做的更好,可郭皇后辞位对朝堂有影响吗?没影响啊,那么陛下将来处置佟家发泄怒火后又何必再动霍家?”

国母尊位啊,对朝堂没影响?!她祖父那么贬国母尊位,翁美人是有些不忿想反驳的,可再三思量发现换掉郭皇后对朝堂真的没影响连对后宫都没影响呢,她郁卒!

“霍家就那么重要吗?连强抢后位羞辱陛下践踏皇家尊严都能没事?”让她好憋愤啊。

“应该说,若非能自保,霍家怎敢挑衅帝王尊严?”翊善伯殷殷叮嘱:“美人对老穆国公要存敬畏,有敬畏,你才能看懂霍家的厉害,看懂霍家的厉害能让你在宫中少走弯路。”

翁美人蔫头耷脑地哦声摆明就是在随便敷衍,翊善伯也不恼,乐哉哉戳孙女的死穴:“霍家行事若是连美人你都能看得明白,霍家岂不早就被弄垮了?美人觉得有道理吗?”

“……”憋屈啊!翁美人愤愤指责:“有道理!可祖父你这样贬自己的孙女合适吗?”

翊善伯笑道:“那么,当年菊花宴上太后为何肯挑喻秀仪充盈后宫,美人思考过吗?”

喻秀仪的同母哥哥就是被霍鹣娇退亲的那位,翁美人看她们俩不是冤家路窄就是冤孽啊:“我就一直想不通嘛,而且这几年每每霍鹣娇故意针对她,太后都没偏帮过,有时还能主持公道训斥侄女,连霍鹣娇找她爹穆国公都没用。”

“给文郯侯卖个好又何妨?霍家行事看似跋扈,实则很少树敌,霍家的度量更比朝中多数人家都大得多,就像昨日清早就传得满城风雨尽是对霍贵妃的议论,可霍家稳如磐石。”翊善伯忽然就想起个感慨:“老穆国公曾说,他有多大胸襟就担得起多盛辉煌。”

翁美人真不想承认她祖父分析得有道理,她咬咬唇求证:“所以,像祖父你、像丞相他们这种朝堂的重臣都很清楚霍家根本不会出事吗?那,贵妃真的会晋位吗?”

翊善伯只道:“郭皇后的前路已定,低位嫔御生的皇嗣能抱给贵妃养,多好的事,别人想求都还求不来的好事能落到美人的头上,美人应当高兴。”

“可我高兴不起来啊。”她的皇儿隔几日就会踢踢她跟她打招呼,现在皇儿要被抢走,她怎么可能再有好心情?翁美人小脸耷拉,翊善伯就问:“美人可知你若不高兴,传到贵妃和太后耳中令她们疑心你不乐意把皇嗣给贵妃养,对谁最不好吗?”

“伯府!”翁美人瞪眼祖父飚出两字,翊善伯说:“错啦,是对美人腹中的皇嗣不好,孕妇心情好才对胎儿好,美人不高兴对腹中的皇嗣能好吗?传到贵妃耳中,贵妃岂能没疙瘩?等到皇嗣生下来抱给贵妃养,美人还想让贵妃对你生的皇嗣好吗?”

翁美人悲催的:“就真的不能再求求陛下吗?也许陛下能同意让我自己抚养皇儿呢。”

翊善伯打击道:“正徽二年十月的秀女入宫,陛下是心急要皇嗣吗?没有,陛下下令,你们年轻又刚入宫还不熟悉宫廷生活、若有孕恐会手忙脚乱故赐避子汤,可不是避一两月而是避到正徽三年腊月三十。基于此,诞育皇嗣有可能能连升三级吗?

再者,杭婕妤自潜邸入宫封婕妤以来四年多都不曾升过品阶,她可是潜邸的老人,陪伴陛下多年还育有大公主,若是美人只陪伴陛下两年多就与她平起平坐岂不伤杭婕妤的心吗?更何况贵妃新封,低位嫔御诞下皇嗣,不交给贵妃抚养岂不是在打贵妃的脸?”

“可是、可是……”叫她怎么能甘心把她的孩儿给贵妃养?翁美人苦恼得小脸皱成团,翊善伯端起茶盏喝两口再训诫孙女:“莫再想贵妃在抢皇嗣,美人没有资格抚养皇嗣,贵妃提出要抚养美人你生的皇嗣完全合宫规合情理,美人应当感激贵妃对你的看重。

或者美人该想想,你腹中皇嗣可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贵妃为何就提出要抚养?大家看来贵妃必定是想要抚养皇子,若你生的只是位公主,贵妃提前要求抚养又有什么好处?”

“对哦。”翁美人歪头困惑,翊善伯道:“美人莫嫌老臣唠叨,可您心思浅,皇宫的权欲诱惑又最容易惑人心智,老臣只能再三提醒;祖父曾告诫你的话,美人还记得吗?”

“我记得!”翁美人乖乖背诵:“祖父说家族前程自有儿郎们挣,不需我去为家族争宠,我只需在宫中安稳度日;我没本事心机能做宠妃,我最多做个有点宠的小宠妃。

祖父还说,不聪明无妨,最怕自作聪明;我老实安分,慢慢自会和陛下有情份,宫外还有伯府给我做倚仗,总能保我在宫中安稳终老。可我若做坏事,自己找死,神仙难救。”

“对咯,切莫自作聪明,这点在宫中尤为重要。”翊善伯顺其自然引出:“看杭婕妤自作聪明竟然自己私底下喝避子汤,被已故珍修仪暗中下绝育的汤药,她还懵然不知呢。”

喔喔?!翁美人被这隐秘惊得险些尖叫:“真的呀,祖父你从哪里听来的?”

“美人宫里有已故珍修仪的旧婢,偶然得知后告诉老臣的。”翊善伯说,翁美人没领悟:“没有啊怎么会是我告诉祖父,是祖父你在告诉我啊,我刚听说呢。”

“是美人在散步时无意中听到,再过两旬,美人还将无意中透露给令愔夫人和喻秀仪。”翊善伯六旬年纪的老脸意味深长:“美人清楚该怎样不动声色透露吧?”

这下翁美人领悟得不能再领悟了,她捂嘴巴有点兴奋:“祖父,是陛下告诉你吗?”

“是美人在饭后消食散步时偶然在假山后头听到已故珍修仪的旧婢在和宫人咬耳朵,正徽三年冬月,已故珍修仪趁杭婕妤偷喝避子汤之际暗害她绝育。”翊善伯继续重申。

“我懂我懂,祖父你放心,我懂得。”翁美人连连保证,但是吧,她努努嘴不解:“可,陛下既然晓得珍修仪想害杭婕妤绝育为何不揭穿不阻拦呢?”

“不是杭婕妤自己不想生养皇嗣吗?”翊善伯提醒,翁美人猜道:“她不可能不想生,她可能…可能应该是她怕还没有在宫里站稳就生养皇嗣会被害吧。”

“这就是自作聪明!”翊善伯评道:“陛下又不是连她是谁都记不住,她若有孕,陛下会护不住吗?有令愔夫人荣宠在前,除了已故珍修仪与她存着旧怨,谁会害她?

此事往小说是她想在宫里站稳后再生养,往大说那事情就大了,这可是在嫌陛下没用!皇嗣是她不想生就偷偷避孕、她想生就能生的吗,陛下还能少生养皇嗣的嫔妃?杭婕妤既然自作主张偷喝避子汤,已故珍修仪揪准时机乘机动手,为何要阻拦?”

“嗯,对,她自找的。”翁美人再问个疑惑:“可祖父,为什么又突然揭露出来?”

“四月秀女大选,忠毅伯府眼巴巴想着要再送姑娘进宫,祖父猜,陛下是不想要了。”

“对!有道理,我都不想再来个他们家的姑娘,祖父你放心,我会办得漂漂亮亮的。”翁美人爽快担保,翊善伯不厌其烦提醒:“美人又糊涂了,您无意中从已故珍修仪的旧婢那里听来的闲话在两旬后偶然透露给令愔夫人和喻秀仪知晓,与老臣有什么关系?”

“对对对,我自己听来的,就我自己无意中听到的。”翁美人如银铃般欢畅悦耳声落地,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宫婢小跑到殿门前脆生生说:“美人,关雎宫出事了,霍秀仪违背陛下罚闭门思过的禁令偷溜出来,在关雎宫大闹后被太后强行押走,现在宫里都在传呢。”

翊善伯轻咳声,拿块糕点吃;翁美人对霍鹣娇真嫌无语:“说清楚,怎么回事?”

“奴婢听闻是因太后没再给霍秀仪拨逾制用度之故。今早,陛下原本在关雎宫陪贵妃,穆国公他们刚走到关雎宫前请内侍通报,霍秀仪突然闯出来和她爹吵闹,逢太后到来,陛下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都只能避开当做不知道她违令偷溜出来。

陛下刚走,霍秀仪就趁太后和穆国公他们不备闯进关雎宫;奴婢听闻她闹得很难看,又要穆国公给她送比贵妃更多的零用又让她爹即刻给她升到正三品又要逼霍家不能再管贵妃,还寻死腻活砸坏正殿许多摆设,最后都是被打晕安静了,太后才将她押走。”

翁美人深呼吸再慢慢呼出浊气后让宫婢退下,估摸道:“没准霍鹣娇今年就会失宠了,穆国公的情面再大,陛下也没得容忍她这样张狂敢明目张胆公然违反君王的禁令。”

翊善伯轻轻摇头:“霍秀仪若再一味只顾私利而无家族大局,霍家舍弃她只在朝夕间;没有家族做保,她的前路就是个死字;念在贵妃今年进宫,大概也就明年吧。”

明年赐死吗?翁美人莫名心漏掉半拍:“霍鹣娇可是穆国公最疼爱的女儿,霍家既然重要得连强抢后位的罪过都能免,陛下最多不再宠她吧?她怎样也能在宫里安稳终老吧?”

“穆国公昨日将他那位娉姨娘重打二十板。”翊善伯点拨道:“美人,自作聪明要不得,恃宠而骄同样要不得,您瞧穆国公作甚非得疼爱忤逆甚至妄想强压亲爹的女儿?”

呃?翁美人后知后觉想对哦,霍鹣娇这闹腾法可不就是在逼着穆国公非得按她心意吗?再疼爱闺女的爹也吃不消敢威胁妄想强压老爹顺从她的闺女,又不是只有霍鹣娇没别的儿女,穆国公吃饱撑得才能继续疼爱这种女儿啊;那,霍鹣娇明年真会被赐死吗?

小小的六品嫔御公然违抗皇帝罚闭门思过的禁足令还闹得阖宫尽知,念在太后和后族的情面就看皇帝肯不肯损自己的君威,肯就当做不知道没发生过,不肯那自然得处置。

穆国公霍秦川多滑溜啊,还能让皇帝给他记笔小黑账?!太后妹妹将霍秀仪带走,他还没问候过贵妃侄女就麻溜离开关雎宫跑帝王居住的皇极宫请皇帝陛下降罪。

正徽帝嬴忱璧带穆国公走在殿前广场,宫人和禁军都退得远远的,只他们君臣二人说话:“国舅认为朕该如何处置你的庶女才对朕对你都能妥当?朕想还是按国舅的建议办。”

“禀陛下,霍秀仪罪当赐死。”穆国公霍秦川装得惭愧苦涩模样:“正月里您交代,念在老臣的情面愿意给臣这骄纵逾制失掉嫔妃本分的庶女最后机会,老臣已是感激涕零。

今日霍秀仪践踏您宽仁赐下的生机,老臣无地自容愧对陛下厚爱,哪有脸再求您宽恕?只是贵妃刚进宫就见血腥恐有损贵妃的福泽,老臣只得再舔脸求陛下就留她到明年吧。”

“好!”嬴忱璧也没委婉:“朕就依国舅留她到明年,但朕总觉得今早霍秀仪出现的时机不寻常似乎背后还有推手,朕懒得费这点心思,国舅就帮朕和母后查查吧。”

霍秦川感激谢恩再恭敬应承,心里腹诽这是料定他也要查呢,皇帝可真会偷懒省事。

“圣人要调护国公回京改派蜀王和郢国公镇守北境,朕将整饬江南贪腐整顿沿海走私。”如此明媚灿烂的阳光底下呼吸都透着熨帖,嬴忱璧择日不如撞日就给穆国公丢两个雷,吓得穆国公差点没管理好脸部表情,皇帝冷不防得是要吓得他心惊肉跳啊。

“陛下,兹事体大。”太上皇动作也忒敏捷,皇帝应对得也忒灵活,这叫他情何以堪?霍秦川都想捂脸地想他都给护国公写信了,等护国公回京来碰面,他多不好意思。

嬴忱璧问:“沿海走私猖獗已成国之蠹虫,若不海禁,国舅有更好的整顿举措吗?”

霍秦川头疼:“陛下,可、可骤然调护国公回京会否草率?蜀王没有沙场御敌的经验,纵然有郢国公辅助他也未必就能镇守北境,若北境前线反被契丹压制,朝廷耗不起。”

君臣二人看似答非所问实则大家聊得很明白,嬴忱璧叹息:“朕知道,可圣人心意已定,国舅任兵马大元帅掌国家军事就和丞相还有兵部多费心吧,切莫让边境出岔乱。”

“老臣职责所在,怎敢当陛下的费心二字,只是您?”霍秦川觉得他心肠还是不错的:“您可想在圣人的圣谕颁布前提前给护国公颁道密旨?护国公卸甲归来到底可惜。”

“国舅送给魏王斟酌吧。”嬴忱璧看他,霍秦川颔首:“老臣明白,只是斗胆还想问陛下,您想派哪两位担整饬江南贪腐和整顿沿海走私的重任?这两件事可都烫手呀。”

“晏霁之一人足以担起治贪与海禁的重任,圣人怕他年轻会失稳妥要先让他拟个章程,他告假在通县养病才耽搁住了。”嬴忱璧提示道:“江南的章程拟定,圣人就该颁旨了。”

霍秦川心底嘀咕皇帝用起情敌来可真顺手,现在的年轻人做情敌都这样融洽吗?他把这不算疑惑的疑惑压住再禀告昨日刚得到且商量出的讯息,他家商量下,主动禀告吧。

嬴忱璧惊得真又似懵圈又不敢相信:“魏王?贵妃五年前回京会找魏王求助?”

“家父推测,灵渠当年会入撷芳馆应该不会只是凑巧。”霍秦川苦笑道:“请陛下海涵,贵妃五年前回京时没想找霍家又不能找您,她还熟悉的故人若找魏王也在情理中。”

“魏王?细作?贵妃在英王府时有可能是在替魏王做细作?”正徽帝嬴忱璧捏紧拳头好半响消化掉这则猝不及防的消息,尽量平静确认:“贵妃在北境时受过牢狱灾?”

穆国公霍秦川低头应是,嬴忱璧心酸翻卷,闭闭眼平复好后问:“问不出什么人家?”

“侄女是迷糊性儿,陛下放心,授康二十八年上半年被全府下狱的人家,定能查出来。”

“罢了,贵妃心思开阔愿意提起往事时,朕问贵妃吧。”皇帝抬眸,遥望晴空湛蓝,他想北境的天空比皇城的天空澄澈高阔吧: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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