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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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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国舅爷、位极人臣的心思。”讥诮藏于眉峰,晏霁之淡漠的语调倏然薄凉:“今天霍海啸改半句话重新送给我:我若心疼表弟,当心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收忠告时我将信将疑,但现在我信,这位表弟可真经不起被推敲深思。”

霍灵渠愣了愣:“位极人臣?”

晏霁之抬手抚抚美人凝若脂玉的脸蛋,慢慢给她捋:“皇后的兄长就是当朝国舅,身为国舅会是同辈中最有出息的那个吗?霍家愿意捧蓁蓁那段期间,霍振羽难道不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将会成为家族最有出息的孙辈吗?”

“你推导的逻辑是:振羽认为他会做国舅会位极人臣,故而他认为外祖家的前途得靠他?所以他自认掌控着佟家的命脉这结论不是悖论,而就是他的心思?”

霍灵渠眼中思绪浮动,不赞同道:“他能糊涂至此吗?哪怕霍蓁蓁做了皇后都是靠霍家把她捧上位,照样得仰仗家族而非霍蓁蓁做皇后反而能提携家族;何况最有出息的孙辈,有两位嫡堂兄在前而他自己也没见多出众,他能那么想自己?”

晏霁之点明要害:“以他的作为推他的想法,霍振羽心里看得起霍巨浪和霍海啸吗?”

霍灵渠怔住,沉思几许倏然心惊:“他最显著的行为是还要给他妹妹争继后的位置,为此甚至都不惜敢与嫡长堂兄决裂?”

“越过他父亲放话,宁可霍家嫡两房决裂,霍振羽该有多高的心气?”晏霁之纯粹当做笑料逗闷都无语极了:“他还有丝毫自知之明吗?”

霍灵渠握住男人的手,绝美的容颜浮现挣扎和难以置信:“他如此执拗想要做国舅,就是他内心看不起堂兄们而认为他能争取到吗?”

“所以,这表弟可真经不起被推敲。”话很讽刺,晏霁之倒没有讽刺的意味反而像作别:“我敢赌霍振羽心里认定的他要做的国舅就等同穆国公的位置,这是何等高位?

我以为这是最合理的可能,一整年,他都在幻想自己即将位极人臣,所以他不惜与霍海啸决裂都要相争;他把自己抬太高,心态放不下来了,他受不住将来得仰堂兄鼻息。”

霍灵渠不想再深究把话题拉回重点:“可佟家是想把姻亲都当做踏脚石,他们得到前途后当然能把外孙搬开,霍振羽又非三岁小儿还能连这点都想不明白吗?”

哪想晏霁之当真点头应和:“能!”

霍灵渠便有点意见了:“你看不起谁呢,我们是要分析霍振羽的想法,不是贬低他。”

“霍海啸的父亲乃霍家家主,霍振羽敢与霍海啸决裂是等同要与自家家主决裂吗?他又凭什么越过他的亲爹做主,他有资格代表兴献侯做主吗,你觉得他凭什么?”晏霁之冷笑:“你觉得霍振羽看得起我吗?甚至,你觉得他看得起皇帝吗?

整件事,你认为霍振羽有顾虑过皇帝的想法吗?太后已经给蓁蓁相看过,霍家如果再捧霍蓁蓁登临凤座就是在戏弄皇帝和皇家,算上强抢后位就是两笔账;你以为佟尚书为何在霍家表态给蓁蓁相看后就不再争取,因为没有机会了。

霍家也担不起在皇帝心里记这么两笔账,倘若再捧蓁蓁就是霍家要自绝生路。就算以霍振羽的心思想不到这点,我就问你,霍蓁蓁已经是相看过的姑娘,他凭什么认为皇帝愿意再接受,他自始至终有顾忌过皇帝的意愿吗?你说,这种人会是个怎样的心态?”

霍灵渠细思极恐,不禁倒吸口凉气:“振羽莫非活在幻想里吗?”

晏霁之执起茶壶倒杯茶,饮下半杯茶水,遥望天际晚霞瑰丽美不胜收,感悟道:“也许是蓁蓁想做皇后把他潜藏的心思给彻底激发出来了,若非他本身就藏匿着自己将来要凌驾众人的期许,何至于如此?这实质,就是种极端盲目的自大。”

“所以,他对佟家想把他当踏脚石的心思不以为然?”霍灵渠喃喃转圜:“他认为佟家想要前途就只能倚靠他,连得到前途后想除掉他都不可能,而是想要前途就只能靠他;于是他理所当然认为他握着外祖家的命脉,佟家有心思也不敢害他。”

“前世里都没看出这层根本,还真是遇真章才能见本质。”言尽于此,晏霁之感伤那点表兄弟情将破裂且难再挽回也消磨殆尽了。

霍灵渠沉默会儿,捧起瓷盅再喝两口燕窝汤,拿丝帕擦擦唇,突然主动吻晏霁之,男人自然得搂她热吻,痴缠许久咬她的唇瓣调侃:“我怎么觉得你像在施舍我?”

“明早我就得走,我离开后,还不知道你会旷多久?”霍灵渠捧捧他的脸,柔情浅笑:“我想陪你尽兴虽然这在你有侍妾前对你根本没用,可我就想陪你最后尽兴。”

“把最后两字收回。”晏霁之吸吸美人刚消肿的唇瓣,哼笑道:“我可要续前缘的。”

可能是今日的感动入心,可能是得知彼此前世今生的秘密真正交心了令心理上容易接受乃至有依赖感,可能她其实不排斥和这男人携手白头只是理智在作祟,总之比起昨夜的拒绝,霍灵渠此刻真没那么抗拒:“我能出宫时可能都快三十岁了,你还续什么前缘?”

“我是肤浅的只在意皮囊吗?”晏霁之反问,霍灵渠很理所当然:“你是啊。”

晏霁之猛地被噎了噎,她哪来的教训这么理所当然误解:“你把这声是给我解释清楚,前世里你二十七八岁时我嫌弃过你吗?”

“前世英王府被抄家夺爵,我还美貌尚在,你当然没心思嫌我年岁大,那时你满三十岁还不娶妻你爹都没意见。”霍灵渠真怀疑他争辩这点做甚:“可你就是很挑剔皮囊相貌呀,你挑选伺候的奴婢都得要挑好看的,你将来娶媳妇或者挑妾室,相貌肯定是第一要求。”

“我敢发誓前世今生我都只有你一个女人,否则叫我被天打雷劈。”晏霁之另辟蹊径哄,霍灵渠再顺理成章接:“前世里你娘病逝,你要守三年母孝呀。”

晏霁之顿时被噎得都感到憋屈了,深呼吸,脑子飞速转到想找主导权,转眼一个主意,他弯弯眼微笑着吻吻女人诱使:“那么我娶媳妇有多少要求?”

霍灵渠第二就想到得合他心意,但这要求就能包含第一点对相貌的要求,想要合他心意还不知能列出多少要求,这男人有时挑剔得简直叫人发指的,一时就有点答不出。

“我只比你大两岁多,我们年纪相仿还差不多,可若是来个比我小十多岁的女人,我面对她是不是相当于就在提醒自己老?”晏霁之拿她的想法驳她:“我能愿意?”

“呃……”多数男人喜爱鲜嫩的小姑娘,但以霍灵渠对晏霁之那挑剔劲儿透透的了解,他还真有可能不愿意找比他小太多岁的女人免得显出他老,可这男人都已经二十七岁,他还能娶到个二十多岁仍待字闺中的姑娘做媳妇吗?

“弱冠时你立誓而立之年娶妻,你就没顾虑过吗?”

晏霁之淡淡:“没得选自然只能认,但若有得选,我为何要放手?”再谴责她:“我带你住在竹屋时就是晏家败落,我没心思嫌你吗?按你的意思,前世我丧气得都能终身不娶了,你这般凭空胡思乱想诋毁我合适吗?”

“你没心灰意懒,满三十岁时你为何不娶妻?你爹都没反对呢。”霍灵渠辩驳,哪想正中男人下怀,晏霁之乐得抱她热吻,唇瓣相缠暧昧诱惑极了:“我要娶你啊,我那时想局势稳定后就让你怀胎,我们有了孩儿我就能将你扶正,我父亲没意见。”

霍灵渠愣被他憋得俏脸绯红,提提劲儿斥责:“荒谬,你爹怎么可能没意见?”

“是我们住进竹屋半年后的事,我没告诉你罢了。钟姨娘怕岁数大起来会难生养而故意怀胎把事情桶出来,晏墉和佟氏的态度和今次相同就是双双要逼我忍。我怕父亲老眼昏花都糊涂了,决定给他醒醒脑,在晏明潜纳钟姨娘为妾的酒宴上,我派晏诺把他阉了。”

晏霁之轻描淡写可把霍灵渠惊到了,她呆愣几息时间后掩唇问:“你说笑的吧?”

“傻话,这不是应当的麽。”晏霁之宠溺拉过女人的柔荑,脉脉柔情掩尽对此事的冷意:“我是没碰过钟姨娘可钟姨娘占着我贵妾的名份,他们私通多年,我看在晏墉和佟氏的情面只当做不知道已经够客气;妄想得寸进尺,我还怎么客气?”

“可、可你爹?”霍灵渠也说不清是不信还是困惑:“我没察觉到你爹对你有异呀?”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这位父亲要狠心的时候绝对能够狠。”晏霁之笑,笑得喟叹:“在此事后晏墉对我甚至都没有不满,他只是把最疼爱的庶长子给彻底舍掉了。”

霍灵渠惊愕:“舍掉?你是说你爹非但没有替大爷出头,反而趁势就不再管他吗?”

“对,任我处置,无论晏明潜是死是活他都不管了,谁能想到?我那时也很震惊,我都做好和晏墉决裂的准备了,谁想到?”晏霁之感慨:“这才意识到我从来没看透过父亲。”

“可今回你忍了,你怎么会因为曾经动过狠手就愿意放过?”霍灵渠还是疑惑,晏霁之好看的桃花眼弯成月牙儿,笑意浓浓的反驳:“都报复过了,凭什么我不能发慈悲?”

霍灵渠答得顺畅:“你嫌恶心你啊,曾经报复过是曾经,事情再发生还是会恶心你呀;既然他们恶心你,你怎么可能愿意忍让?这和你曾经报复过是两回事。”

晏霁之哈哈笑起来,凑到她耳畔告诉她真实情况,惊得美人目瞪口呆,霍灵渠咽咽口水,端起瓷盅喝点燕窝汤压压惊:“想说些什么,但好像又没什么可说的。”

“该说公平啊。”晏霁之端起茶盏喝两口茶,淡笑陈词重复:“这不是很公平吗?”

霍灵渠叹息声,看黄昏消逝,忽然感觉落寞难受:“该用晚膳了,我们下楼吧。”

晏霁之便抱起她回屋,而他们身后,铺满天际的火红融进越来越多的暮色而愈显黯淡,如被烧红般的金乌在天地彻底昏暗前沉没西山,黑暗以铺天盖地之势卷尽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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