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啦

繁体版 简体版
下书啦 > 我观贵妃多后盾 > 第44章 第44章

第44章 第44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四年多未见,流光还是这般客气。”班韫堂曾在撷芳馆给流光捧过几回场自然认识,他下马相告:“有位贵客耳闻流光的盛名已久,难得有缘遇见,他想一睹流光风采。这位贵客在万万人之上,不能拒绝。”

霍灵渠顿时明白皇帝就在车队中,排斥地捏紧手心,一声好迟迟应不出。

班韫堂见状安抚:“莫怕,贵客不吓人,只是想和你说两句话,不好让贵客久等,我这就过去相请,你只管摘下帏帽中规中矩回话。”

“谢班少爷提点。”霍灵渠施礼再谢,下意识抓紧身侧丫鬟的手臂,绿岫迟疑:“姨娘?”

她颓然摘下帏帽递给朱楼,低眉敛目站着,时间对她倏然变得煎熬,呼吸都像在撕扯,她不知这种被安排的时间熬过多久才终于被打断了,然而煎熬打断后迎来的只是苦涩,她听到皇帝的声音命令:“抬起头来。”

胡须花白的班丞相陪在皇帝身侧,对于皇帝突然的心血来潮没放在心上,出现位美貌冠绝当世的佳人,大家都会感兴趣,因为稀有嘛所以想看看,这其实就是纯粹的好奇心。

霍灵渠右手捏成拳,抬头看眼即跪地叩拜:“草民拜见皇帝陛下。”

英王府随行的奴婢们以及四名护卫大惊,相互看看后尽数伏地磕头,正徽帝嬴忱璧自嘲:“朕乘坐相府的车辇前往大相国寺礼佛,意在微服出巡,久闻流光大名难得巧遇,只是想与流光问声好。朕既然没有明示,你为何不能当朕只是位仰慕者,寻常对待?”

“陛下说笑了,寻常的仰慕者即使是丞相家的公子,我都能够拒绝会面,可您要见流光能有我本人拒绝的权利吗?班少爷说这位贵客在万万人之上,不能拒绝,这难道不是皇帝的权威在相压?既然草民根本无权拒绝,如何寻常对待?”

班韫堂随即为自己措辞失当向皇帝请罪,嬴忱璧摆摆手示意无碍,吩咐平身,看向她,平淡语气中划过丝落寞:“只因这点事,流光似乎就对朕有很大成见?”

霍灵渠垂眸:“草民不敢。”

“朕微服出宫散心,偶遇流光,心血来潮想见你只是想放松下,简单闲话家常,不想见到流光的真面目却令朕有些恍惚,想起位久别故人。”嬴忱璧按部就班问:“流光是哪里人,是京城人士吗,家里可还有人?”

“草民家中还有寡居的妹妹和五岁的小外甥,草民是京城人士,童年时远走他乡。”

“是朕想岔了,你若还能有庇护如何会流落风尘?”话锋一转,嬴忱璧在丞相祖孙前表露态度:“美人格外需要庇护,流光可知这世间你最大的庇佑在何处吗?”

班韫堂心头咯噔声,班丞相也在心里打鼓,难道陛下还有意将这位绝代佳人纳进后宫?可皇帝向来对女色不热衷,何况这位是英王世子的宠妾。

霍灵渠姿态恭敬:“霁之问过我想要孩儿傍身吗?我不想要,我怕娼妓出身的低贱卑微承担不起亲骨肉的人生重负,他对我珍惜爱护,即使将来我年老色衰也会有情分。”

嬴忱璧听来能不觉得刺耳才怪呢,举步迈开步伐道:“流光随朕走走。”

班丞相祖孙对视眼,霍灵渠默默低头跟,保持相隔四五步距跟着又走到桃花树前。

“昨日,晏霁之告诉朕~你不想进宫,你苦苦哀求想求朕放手。”嬴忱璧苦笑:“灵渠,谁的人心不是肉长?朕已经应允绝不会威逼你侍寝,我退让得还没有诚意吗,你还再三排斥相拒就没想过我也会被伤到吗?”

霍灵渠抿抿唇提示:“是陛下在威逼,迫我进宫已是强人所难,遑论感激您退让?”

嬴忱璧咬牙问:“你就这么嫌恶朕?”

“我给您解释过许多,可陛下至今没明白,在我心中你我之间好比雄鹰在天、游鱼在海,鹰击长空,鱼恋水渊,试问飞鸟和鱼儿如何相处生活?”霍灵渠仰望蓝天说:“你我曾经未婚夫妻的羁绊在你娶妻时就已彻底断绝,你我余生该各自安好。”

“谬论,这根本是谬论。”嬴忱璧低吼驳斥:“是你在否决朕排斥朕,甚至于你在恨朕,你怪我没有坚持住婚约你恨我没有守护住你,你恨得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恨?霍灵渠只是没想再续前缘,她为何要想不开进皇宫给自己找罪受:“你已是皇帝,你出于什么心态想要弥补?当年我八岁你十二岁,难道当时的我们能有男女之情吗?

你已经是皇帝,世间有的是千娇百媚钟灵毓秀的女人给你做妃嫔,难道你没有对她们动情反而惦记个十多年前的八岁女孩吗?不如坦诚些,直说你要拿我做棋子用。”

“我们童年的温情不足以我惦念至今吗?”嬴忱璧情绪激动,若非几丈外有那么多人,他几乎想要按住她的肩膀质问:“难道我在你眼中~色~欲~薰心吗?

难道我是见到个漂亮的女人就喜欢吗?你问问晏霁之、你问问霍海啸、你问问你爹,他们至今真正动过几次情?你爹有过多少女人,可他只在意只喜欢谁,是你早已过世的母亲!就因为带个娘字,他偏执地都不准你喊自己的生母叫姨娘?!”

“母亲?”霍灵渠不由一愣,母亲是她爹毕生的痛,她痴痴向前走几步,冰蓝长裙在这片粉红浅红的桃花瓣下融洽如浑然天成,又沉默几息时间她才收敛情绪:“回城吧,陛下。”

嬴忱璧憋闷而丧气地握紧拳头。

两人重新回到队伍中,众目睽睽,在场众人都看着皇帝竟将乘坐的马车让给流光姨娘,陛下自己则改成骑马;丞相大人突然感觉情况有点不大妙,皇帝莫非真有心思吗?

车队前行,一路走过城门也没暂停与英王府众人分开走而是送到了英王府大宅前,流光姨娘走出车厢致谢过后带婢女们走角门进府,皇帝才勒缰绳调头率众离开。

斜阳碎金洒遍,忙碌的蜜蜂们满载花蜜奔向巢穴,天际浓墨重彩又已是火烧云的舞台。

霍灵渠躺在软塌里醒来,她疲倦,回寝屋就靠在软塌里闭目养神未想真睡着了,醒过神后她走到窗前遥望晚霞,丫鬟喊她用膳才出屋。

晚膳摆在花厅,照例三荤两素一汤:香喷喷的炸酥肉、西湖醋鱼、银耳鸡丝,滑嫩的芙蓉豆腐、白菜粉丝和鲜香笋汤。霍灵渠落座刚喝口笋汤,屋外传来吵闹声,都不需猜是谁,她不受影响的用过晚膳那闹声还没停,只好去瞧瞧。

院里没有英王妃的身影,她是隔着堵院门在院外发飙,一声声孽障吼叫骂嚷得似在咆哮她的仇敌而非亲儿;蔚然居不仅院门紧闭,腰肥膀圆的粗使婆子们正紧紧堵压着院门。

霍灵渠对此情形不由皱眉,看向候立在侧的蔚然居管事妈妈,低声问:“世子呢?”

“世子爷在书房,去书房前吩咐奴婢们死守院门绝不能让王妃闯进来。”管事妈妈担忧:“以往王妃和世子闹得再僵也没这般,奴婢有些心慌,姨娘您劝劝世子爷吧。”

“因为何事啊?”

“不知道,世子和王妃都是酉时回府,王妃就比世子早回府两刻钟,世子进院里就吩咐紧闭院门让奴婢们死死守住,咱们这刚关紧院门,王妃就带人冲到院外。”

霍灵渠踌躇半响决定回正房,从书架拿卷书册淡定看书,待到亥时叫热水准备沐浴洗漱,恰逢晏霁之回房,于是乎俩人洗鸳鸯浴。

“我猜你今天应该比较忙碌且明早有早朝,早些歇息吧。”他们进床榻安置,那叫嚣的喧闹声才终于消停消失,霍灵渠叹息,一吻结束就劝他。

“我刚发现我忽略了一位不该不能忽略的重要人物。”晏霁之既揣测又肯定:“之前英王敢和显国公府硬拼,或许我的推波助澜不够,他才是令英王下决心那位。”

霍灵渠惊讶:“谁呀?”

“圣人、太上皇。”晏霁之抱她靠在床头,轻声叙道:“午后我有事求见太上皇,是临时突发状况我随机决定,可到太微宫以后我发现我走这趟像请君入瓮,他似乎正在寻觅契机,而我主动撞过去相当于把契机递给他了。”

“是太上皇要拿你的事做文章吗?”霍灵渠犹疑,晏霁之摇头:“能那么简单就好了,正月里时我还打趣你大哥:我们两家难道唇亡齿寒吗?但现在我真有点这种感觉。”

“我们两家、唇亡齿寒?”霍灵渠吸凉气,揪紧他的亵衣衣襟,晏霁之摩挲美人的柔荑,目光幽幽:“但愿我多想,但我有预感很快就会有预兆,必在册封贵妃前。”下一瞬他毫无逻辑地装正经:“所以今夜你好好陪我尽兴,不然明早我没精神。”

霍灵渠:“……”

早朝在卯时中,晏霁之还算有良心,没吵醒睡正香的枕边人,自己穿戴好官袍出寝屋,洗漱过后在家喝碗燕窝羹,传晏诺交代些事,他即出府独自骑马前往皇城;以往他就甚少和父亲同行,这段路他独来独往或途中碰到同僚搭搭话都比与他父亲或庶弟同行舒坦。

朝会持续一个多时辰,各项议事结束,太上皇的圣谕送至,向百官宣告两道旨意:一,追尊已故晏贵妃为温献皇后;二,罢免光禄寺少卿佟梦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