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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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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将此棋盘带回去给四妹妹,一旬内她能解出白子黑子各自胜法,我再考虑。棋局对弈最易考验智谋城府,如若她自己没点成算,真进宫也只会是场空欢喜。”

晏琼勋:“……”好像有道理,但姨娘好像只让妹妹背诗插花学琴,没研究过棋艺?

书房门开闭间灌进阵冷风,黄花梨罗汉床旁边高几摆放的蜡烛被吹得忽明忽暗,晏霁之保持着庶弟离开时的坐姿,阴翳爬至他的眉梢,携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气息,他冷冷念着:“敝邑有亡,无以加焉①。”

不知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还是他当真已经容忍到极点,奴婢禀告时他明明很习惯,再被庶弟提起竟会生出股忍无可忍的厌恶,二十年积压在心的怨恨委屈纷至沓来,犹如泰山压顶般把他放在心底最深处的母子情压成了齑粉,风一吹就散了。

曾构想过许多回,总以为会令他对亲娘忍无可忍必然是出于英王妃搅得晏家支离破碎,未料居然会在这么不经意间,因为一件不足挂齿的微末小事?!呵,哈哈……

烛泪肆流,夜晚在光与火的交汇中拖进万籁俱寂。

屋门打开棉帘被掀起,又灌进阵冷风,晏霁之没察觉,忽然手被握住,他垂眸扫过眼,抬眼侧头看到张熟悉又陌生的倾国祸水容颜,凭直觉下意识问:“你怎么来了?”

“亥时二刻都没见你回来,猜到你忙可能要熬夜,来给你送点宵夜。”霍灵渠温柔浅笑,真实情况是她犹豫是否还该完成对润州的指令,难得碰到晏霁之没回后院,她姑且过来试试,不料竟看到他在黯然神伤。

“小厨房刚出锅的小馄饨、鸡丝粥,还有碗杏仁核桃奶酪,心情不好也多少用些?”

不管真情假意,霍灵渠此刻出现的时机是真好,撞到晏霁之想压抑情绪又想宣泄的矛盾之际,胜似在黑夜山林间迷路时找到指明方向的北斗七星,令他不愿意猜她的意图只想诉说自己的难受:“我在想二十年。”

霍灵渠猜他这份晦涩和他母亲有关,婉言哄道:“你祖父在你将满十八岁前过世,你祖母在你二十一岁时过世,你的二十年只缺少两年多祖父的疼爱,值得深夜自怨自艾吗?”

晏霁之将女人抱入怀,残念发自肺腑般破茧而出:“授康二十三年,我被晏明潜和贾侧妃暗算险些身败名裂,可我连半个字都没向她提,因为当时我已经很清楚我和她的最终结局,不想再做任何无谓的挣扎。

后来我做了个梦,梦见佟家被满门抄斩,她受不住,一病不起,没一年就病逝。梦醒后我到底不忍心便又蹉跎至今,大梦一场竟然还存幻想,可笑吗?原来我只是自负清醒。”

“爹爹和姑母比大伯小七岁还是龙凤胎,祖母偏心偏得毫不掩饰,祖父有时气极就骂祖母黑心眼瞎生出两只王八玩意儿还揣在心窝里当宝贝疙瘩;祖母就反驳说她好歹敞亮,不像祖父明明也偏心却非要虚伪佯装。”

霍灵渠歪头笑:“我爹自己都说他冷心冷肺,姑母自私自利更是父母兄长们都认同的,可我印象中的他们和乐融融骨肉情深,记忆中的家温暖快乐,是我最深的眷恋。”

各自自说自话,晏霁之偏真感受到安慰而心情好些:“终于不打算再劝我了吗?”

迎着他含笑的眼神,霍灵渠美丽的剪瞳洋溢温暖,没犹豫道:“她没有底线,当家主母故意不给下人们发月钱份例已经很上不得台面,我想不到她还能再突破。

生气要打亲儿的脸、想逼迫你服软,她就能肆无忌惮伤害亲骨肉,我真的不知英王妃是否只想保住她身为母亲对儿子的威压?”

“呵呵,可不就是没点底线吗?!现在能走中馈的账给钟姨娘拨燕窝鱼翅,再往后,她是不是还能逼着我给钟姨娘的孩子分家业?那么,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

大概是因为最后丝残念化尽悲凉已消散在温暖的怀抱里,晏霁之讽刺地笑起来,笑得如仿若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二十年不堪回首,我也真的不知她是把我当做亲骨肉还是当做该由她拿捏、给她娘家攫取利益的傀儡木偶?”

此言太重,霍灵渠不好接,握住他的手说:“已经子时了,夜寒伤身,早些安置吧?”

晏霁之抬手抚她的脸,温声道:“休沐日,我陪你出府挑首饰?”

“好!”

深夜凄寒相加,两人相携返回流光小筑,热手炉传递给掌心暖流倒也还能挡冷意侵袭。

逢休沐,虽然雪漫长空,晏霁之也没改安排,带霍灵渠出府选首饰,霍巨浪有事找他都被他喊到首饰楼里相谈,惹得霍巨浪赴约时都想问他句:你是不是故意的?

霍灵渠带丫鬟们在一楼的包厢里挑玉镯头面,晏霁之在二楼的雅间候客,见到人来了,他笑言打趣:“你什么事这么隆重还特意挑休沐时再约我专门谈,这种大雪天就该留家里,看看被你给害得,我都只能带我家流光出府了。”

“是你非要约在外面。”霍巨浪喝下半杯热茶,喘口气闲侃:“可别说你没别有居心?”

“听说蝶贵人被褫夺封号降为从五品才人,”晏霁之揶揄:“当真?”

霍巨浪想当场捂脸的心都有了,家里养个活宝,真不愁霍家没热闹留给外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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