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本来也是郎才女貌,彼此情投意合,现下落到那花魔手中,倒成了养虫的好饲料了。纪煌音心想,别找到他们时,这对苦命鸳鸯已被放成人干了。
东方问渊皱眉道:“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再快马赶到梅花山庄。”
纪煌音点了点头,往那地上的两人身上搜了一搜,搜到一瓶红丸解药,她全都收了起来,接着与东方问渊返身赶回客栈。
两人回到客栈时,天已大亮,客栈大门却仍旧紧闭着。
二人从房上翻入,便听得大堂内有凄厉的嘶叫声。原来柳掌柜与佝偻伙计已经开始毒发,正匍匐在地上扭曲着嘶喊爬行。
“哟,这不是柳掌柜吗?”
纪煌音手上掂着那瓶红丸解药,要笑不笑地踱步过去。看着那老贼婆面色青白满头大汗地扭喊,纪煌音装作惊奇的样子道:“柳掌柜怎么这么有兴致,一大早的和伙计躺在大堂里说笑聊天?”
地上两人已是痛不欲生,七窍隐隐流血,却还要被她说是在说笑聊天,然而柳掌柜浑身剧痛难忍,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抬起一张满是汗水的脸嘶哑求她:“石夫人……你救救我!救救我!”
佝偻伙计也吃力的往纪煌音站着的地方爬过来,只是他们二人实在太疼,费了半天劲也挪动不了多少地方。
纪煌音倒出一枚红丸捏在指上,笑着低头看她:“柳掌柜是想要这个吧?”
柳掌柜一见了她手上的药丸,慌忙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您行行好给我吧!”
“给你?”纪煌音笑了一声,“可是你这几天惹得我们石先生很不高兴啊,我不是很想给你呢。”
柳掌柜当即忍着剧痛,趴在地上给后面的东方问渊抬手作揖:“石先生恕罪,是我不好!是我该死!求您劝劝石夫人,让她把解药给我吧!”那佝偻伙计也在一旁跟着求他。
东方问渊此刻侧身站着堂中,不想再多看地上的二人一眼,面无表情地听了片刻后对纪煌音道:“我先去更衣。”说着便上楼去了。
纪煌音摇了摇头,回头对地上的柳掌柜道:“你看,他这气可不像是消了啊,这可如何是好?”
柳掌柜一看东方问渊已走,慌忙又忍着剧痛求纪煌音开恩赐药,口舌已咬得尽是鲜血。
纪煌音叹了口气道:“唉,看你求得可怜,我也是不忍心,只是你们有两个人,这药却只有一颗呢。”
纪煌音嘴角含笑,在二人身上来回转过几趟眼神,最后悠悠然道:“柳掌柜,不如你先和你的伙计好好商量商量,拿出个妥帖的办法来,我待会儿再来和你说这药的事。”
纪煌音说着,也不管那二人如何哭叫哀求,一径上楼去了。
东方问渊在楼上收拾好了行装,纪煌音也进了房间去换好衣裙。
二人下得楼来,见那堂中一片血迹,竟是柳掌柜把佝偻伙计活活咬死了,而柳掌柜自己也被那佝偻伙计咬得浑身是伤,右边脸上的一块肉都掉了下来。
柳掌柜一看纪煌音二人下来,满是鲜血的烂脸上张开一个血口笑容,还是那样的油腻而讨好:“石……石夫人……药,给我!给我!”
纪煌音颇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毛,缓步走了过去:“没想到你都这样了还能把他给咬死,真是不一般啊!那么……”
纪煌音掂了掂那枚红丸放在她近旁的桌上,支颐坐在桌旁笑眯眯地看向她:“你若是拿得到,就给你吧。”
柳掌柜望着那红丸,手脚并用地挪过来,纪煌音却指尖凝力凌空一弹,顷刻间将她手筋脚筋全部断去。
在柳掌柜的痛呼声里,纪煌音闲闲地道:“你爬得太难看了,本座不喜欢。”
听她一直惨叫个不停,纪煌音又一指弹出,废了她的嗓子:“叫得也太难听了,本座更不喜欢。”
这下柳掌柜只能趴在原地,无声地张着嘴,眼睛却还盯着近在咫尺的红丸,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渴望。
纪煌音笑着俯身下去看她,嗓音轻柔得残忍:“柳掌柜,这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很难受吧?是不是觉得白长了一双眼睛?你呀,合该庆幸自己中了毒,而本座恰好又赶时间,不然今天还有得你受呢。”
趴在地上的柳掌柜双眼直瞪着红丸,眼球几乎要爆出来。渐渐的,大量的鲜血从她的双眼、口鼻、耳朵涌出,她终于闭上了嘴,睁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哎呀,真是可惜,死得这么快。”纪煌音收起那枚红丸,转身笑着往东方问渊走去,“如何,东方公子这口气可顺了?”
东方问渊嘴角微微弯了一弯,末了才道:“走吧。”
二人到后院牵了追风千里驹,一路出了双柳镇,直向着梅花山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