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清月准备离开,突然一双手拉住她:“等等。”
她回头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他垂眼,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的神色,他犹豫了几秒,哑着声道:“既然我的伤快好了,那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清月:“是快好了,但不是痊愈,等你痊愈之后才能离开。”
像是要听到她这样的话,他才觉得好受些。
不痊愈就不能离开,她很关心他。
清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推门出去了。
沈砚坐在床上乱想,已经在这里待了很多天,其实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非要痊愈了才能离开?
说起来究竟为什么那天她会出现?真的是路过吗?她的出现,似乎就只是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并养好伤而已。
然后呢?这样做又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不缺钱,整座岛都是她的,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一个人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他的心里沉沉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闷得慌。
伤好了之后,她就会离开吗?或者说,放他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想痊愈了,也不想离开,他想……待在她身边。
沈砚思量许久,感到心烦意乱,忽然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可回想和清月相处的这段时间,他无法从她的神情中捕捉到可以佐证这种可能性的证据。
他什么时候也会自作多情了。
沈砚修长的手指从额头穿入发尖,掌心抵着额头,发出一声自嘲的笑。
翌日。
沈砚坐在客厅看着窗外的花草发呆,他每天都给它们浇水,如今长得越来越好了。
清月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穿着泳衣,外面披着一块大毛巾,臂弯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一些游泳用品,正准备出门。
沈砚主动问:“你要去海边游泳?”
“嗯。”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可以。”清月换了拖鞋,看向他:“但是你还不能下水,可以钓鱼打发时间,我记得仓库里有鱼竿,你跟我来。”
“好。”
沈砚跟在清月身边,主动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来拿吧。”
清月点点头,正好。
于是沈砚就看着她从花圃旁边的仓库里扛出一把大遮阳伞,和一个钓鱼竿,轻松地从他身边走过。
走出几米了,沈砚还愣在原地。
她回头:“怎么了?”
沈砚一时语塞。
“要不,我来拿遮阳伞。”
他手里的小篮子比起她肩膀上的遮阳伞,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用。”清月拒绝,“走了。”
沈砚只好跟在她身侧,她今天扎了一个高丸子头,看起来很清爽干净,绮丽的脸因为活动热得微微发红,他一时看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