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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不会用剑的元素法师不是好救世主 > 第11章 8 少年游

第11章 8 少年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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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就莫名觉得熟悉,但我又的确不认识你,那么,就一定是在哪见过和你相似的人。现实中绝对没有,那么就一定是在书上,而且是灵界的书上。”

潇然插嘴:“你怎么确定自己不是猜错了呢?”

远之眉头一挑,点了点自己的脑瓜:“我可不靠猜,靠记忆。我的记忆可是很可靠的。言归正传,总之,那时我就心有疑惑,但还想不起是在哪本书里见过的——毕竟,自从我被录取以来,看过的书实在太多了。但是,昨天那个女生的行为,和你的一句话给了我线索。”

远之停下来润了润嗓子,潇然一脸求知若渴地看着她。

她继续道:“那女孩对你,嗯……有些忌惮的样子。我就想到,要么,你们从前认识,她是你的手下败将。要么,她忌惮的就是你的家人。而突破点在于昨天分别时你说的话。”

冰歌回想了一下,说:“我还从没和朋友们在灵界吃过饭?”

“正是。”远之说,“我之前以为,你是土生土长的灵界人,但这句话打破了这个结论,你从前生活的重心一定在山外界。既然如此,你大概率是有家人出自山外界,或者和山外界有密切的联系。昨天回去之后,我一回想看过的灵界当代史书,便有了猜测——虽然和我最初的猜想有些出入,但能完美解释所有疑点,到了今天,我才彻底确认了。”

“你猜得一点儿不错。”冰歌说。

“等等,”潇然说,“我还是不太明白。冰歌,你家人都在灵界,又为什么让你在山外界生活?”

“你一点儿不看历史书的吗?”远之忍不住说。

“不看历史怎么啦?小学又不考。”潇然反唇相讥,“再说了,我又没问你。”

远之哼了一声,偏过头不理她了。

冰歌解释道:“远之看得比较细,不是专讲除魔战争的书恐怕不会提到我出生后的事。当时,我妈妈经历了她的最后一战,为了保护我,才把我送去了山外界。我是一个多月前才被阿姨们找回来的。”

“……对不起,我说话又不过脑了。”潇然低下头,懊恼地捶了下脑袋(冰歌拍了拍她),“远之,你是对的,历史书确实大有用处。我今天一定把你说的那本书买回去看。”

“如果你想了解除魔保卫战,”远之大发慈悲地转过头,“我还是建议你先看《黑暗恐怖:万箫的崛起与落幕》,这本讲得全面又生动。作者是稷和大学的历史教授,还亲身经历过这场战争。”

潇然挠了挠鼻子:“你懂好多呀……话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巧国刚经历过战争呢。”

“法师嘛,他们会法术啊。”远之耸耸肩,“再说,距离战争结束也有十四年了。”

“是‘我们’。”冰歌纠正道,她看出潇然还有些不自在,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说起来,咱们今天有什么计划吗?你们都想玩点什么?”

远之表示随便。

潇然提议道:“好不容易和朋友们一起,咱们就在玄武井来个大探险怎么样?挖掘一下这条灵界老街的秘密!顺便看看这条街的尽头什么样,我还从没有走完过整条街呢。”

“好主意。”冰歌赞道,“我早就想这么干了,挖掘一下玄武井的神秘角落什么的。之前杰姑和茗姨禁止我这么干,不过现在我有符牌了,禁令解除。”

“对了,你们买完符牌了吗?”

“在这呢。”潇然指指自己的小挎包,“不过这玩意在我手里还不如砖头好用,不然我就给那造作妹一个结结实实的恶咒了。”

“我挂在脖子上了,在衣领里,随时都可以拿出来。”远之说。

“那就好,我的在腰袋里。我建议咱们都把符牌放在随时能拿起来的地方。或者咱们可以用召唤咒,”冰歌竖起两指,低声念,“卡勒森。”黑色银纹的符牌立刻来到她指间。

“这个咒语很方便。”远之点点头,也念了一声,深灰色的符牌从她衣领中飞出来。“托那。”她说,符牌又隐了回去。

潇然:“这个咒语……不用画符的吗?”

“简单的咒语不用。召唤符牌本身甚至符牌都不需要。”冰歌说,“你只需要念出咒语,同时心里想着要召唤出的物品,越清晰越好。”

潇然听罢,煞有气势地站直身体,又捏了捏指节,然后两指并拢竖起,深吸一口气,闭眼,又猛地睁开,嘴里念:“卡勒森!”

可喜可贺,她这一系列准备没有落空,一张黄绿色、看着很柔韧的牌子出现在她指间。潇然顿时笑了:“还挺简单的嘛!”

女孩们沿着玄武井欢蹦乱跳了一上午,遇见幽曲的小巷就钻一钻,一感觉不对撒腿就跑,倒也平安无事。就是在对着一栋阴森老宅探头探脑时被里面的老太太发现,一记驱逐符给打了出来。

“我觉得,”远之站起身,脸颊绯红,“探秘至少不应该窥探民宅。”

“得了吧,”潇然眼珠向上一翻,好悬忍住了没翻白眼,“你分析那宅子上都有啥符咒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怎么知道这么破败的房子还有人住?”

“那你放什么马后炮?”

“好了,咱们以后小心点就是了。话说回来,还好咱们几个都没戴转译羽,不然可能就不是被摔出来这么简单了。”冰歌说。

潇然问:“这话怎么说?”

远之拍了拍身上的灰,没好气地说:“我以为你知道,转译羽是山外界法师的标志,而住在这种房子里的人,显而易见,比较……嗯……守旧,这种人对山外界法师可没什么好印象。更别提咱们这种偷窥她家里的小鬼了。”

“好吧,那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昨天就把它给摘了。”潇然勾住远之的脖子。

远之僵硬了一瞬,回头看她。只见潇然歪着头,眉眼弯弯:“谢啦,马前炮女士。”

远之把她推开了。

突然,一阵烧开水的声音滚起,三人面面相觑。

声音停了一瞬,而后又响起,比上一轮还响些。

远之缓缓地把手移到肚子上。“呜噜咕噜嗝——”

她讪笑一下:“哈哈,不好意思。这个,呃……可能我符咒用多了。”

她这一上午的确很有些兴致,一路上给伙伴们展示了不少自学的符咒。不光手忙,嘴也没闲着,给伙伴们讲了不少她对于符咒解析的看法啦,玄武井的历史啦,灵界的风俗之类的。潇然听得很起劲,还缠着她学了两招,冰歌也没打断过她。

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冰歌打开手环看了下时间,笑道:“居然都快十二点了,咱们找个地方吃午饭吧。我知道中心广场有几家很不错。”

“啊,我知道那个,就是玄武井最大的广场吧?有一圈舞台和大许愿喷泉的那个?”潇然说。

“对。我其实只吃过两次那的饭菜,不过都很好吃,杰姑茗姨她们说,玄武井的正宗饭店大都聚集在中心广场,据说挺多店都传承了几百年了。”

她们讨论了一路具体吃什么,远之却没怎么说话,在冰歌突然询问她的意见时,才开口附和两句。

最后,她们拍板决定尝尝伍氏瓦罐蒸饼,她们家的蒸饼可是一绝。昔日,这道菜还入过皇宫大禁,被贡上皇帝的御桌。

如今,饭馆犹在闹市,蒸饼被填进万家百姓的肚子里,除了配菜的食材不那么刁钻外,与它们在帝皇肚内一游的同胞并无不同。而且,价格公道。

敲定好午饭大计后,潇然拍了拍犹自出神的远之:“大博学家,你怎么啦?都不说话。把嘴巴租出去啦?”

“什么?”

潇然又问了一遍:“你怎么都不说话了呀?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冰歌也看着远之。

远之犹疑了一下,开口道:“没什么,就是……我感觉自己说得太多了。”

说最后一句时,远之的语速很快,后几个字更是被她飞快地带过去。活像有小人在她嘴里追着那几个字跑,叫它们只能像山坡上的石子一样一路从舌头上滚下来,还来不及立住就从牙缝里翻出去似的。

“我平时话不这么多的。”她又说。

“嗨,我当什么呢,这有什么。”潇然说,“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嘛。想说干嘛不说?憋着多没意思。再说了,我觉得你说的东西都很有意思呀,还想再听听呢。”

“那……你们不觉得我掉书袋、臭显摆吗?”

潇然瞪圆了眼睛:“哪个瓜货这么说?别听他的,他就是嫉妒你!”她撇撇嘴,“嫉妒你知道的比他多,伤害了他脆弱的小心灵。”

冰歌轻拍远之的肩:“朋友之间不用在乎这个。”

远之笑道:“天呐,你们两个快别恭维我了。再这么下去我可要落后了。”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嘛。”她补充道。

潇然哼了一声:“我觉得这话就是歪理。再说,你已经够‘进’得了,我要像你这样,爸妈睡着了都得乐醒。”她皱起脸,“嘶……还好你们不认识。”

说话间,几人就到了中心广场。

这儿的石砖比玄武井其它地方的都要精美。

边缘的石砖宽约一米半,砖块之间未见缝隙,呈一个完整的环形将广场环绕,其上满雕祥云舒卷、百花蓄放、游鱼翔跃。每处图案无一雷同,是为悦神之卷。

玄武井朝向正北,中心广场的中轴石毯与街道相连。其宽约三米,上雕九十九种龙凤瑞兽,数百年前施下的法术让这些石铸的造物超脱静态,在砖石地上悠哉遨游,威风凛凛、神气活现。

广场的中心是一口镶金嵌玉,描绘着天宫气象的老井,井口的磨损昭示着它历经的岁月,其上精细的雕画却奇迹般地完好无损。

老井的东侧有一个大许愿池,明显是大巧共和国建国后的作品,但在古老的广场中融入得十分和谐。池水微蓝、清澈见底,池底洒满游客们抛出的钱币,池中的喷泉如同水烟花,在空中彼此碰撞,激烈地交织。

围绕着广场的建筑群向广场内支出一个大型、环状的舞台,原为祭神之用,现今是举办节日庆典的场所。其上正南面,有一只大鼓,据说一旦捶响,全城可闻。

伍氏蒸饼在广场的东北侧,占地不大,总是挤满了食客。冰歌三人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位子了,好在伍氏的饭食可以外带,三人便捧着各自热腾腾的瓦罐饼,在许愿池边缘坐了下来。

还没有吃完蒸饼下面的炖菜,一阵卷着羽毛的狂风刮过,三人集体被吹了个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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