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寅边虎被彻底激怒,眼里的忧伤在一瞬间全部消失,换成了愤怒的火焰。他攥紧拳头,刚要骂人,金以娜就话不留余地抢口道:“你看,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只会使用暴力,被激两句就炸毛骂人。大少爷,啧啧啧,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金以娜抱着胸,眼里戏谑的意思丝毫不减,寅边虎把拳头的关节和牙齿摩擦得咯咯响,像是要吃人。他眼里的恨意满得快要滴出来,并且只消一滴就能腐蚀大地。
“闭嘴!不然我就叫你闭不上嘴!”寅边虎不留情地威胁,然而金以娜却根本不惧怕他。她的讽刺没有停下,甚至还折回去几步靠近,把自己的脸伸给他,“干脆别忍了,来啊,朝这里打,让所有人都知道,一直都很有种的老虎大爷打女生了!”
“你别以为我不敢!我是怕打了你这个婊子弄脏我的手!”寅边虎拼命忍耐着,为数不多的教养和理智按压着他暴躁的神经,在反复告诫他:大丈夫不打女生。
金以娜也没有傻到一直刺激他,她的目的是气一气这个口不择言的蠢货,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继续下去,惹得这莽货真的对她动手,那她可就要毁容了。
她见好就收,猾得像狐狸,“大少爷,看在你这么真性情的份上,我可提醒你一句,这个地方没有朋友,只有可以互相利用的人。你大可以打我,但也就现在能了,因为我身边永远不缺拥护我的人,这就是真正的,强者的魅力!”
“那些蠢货会一直自愿上钩,只要有蠢蛋可以利用,我就不愁自己达不到目的。所以你想发泄最好趁现在,不然下一次说不定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我很快就会离开这栋只有弱者才会住进来的基础楼。”
她没有寅边虎的个子高,却以帝王般的姿态俯视着他,“那群自愿拥护我的笨蛋就像台阶,我会踩着她们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走了一个夏夕,还会有无数个她自己送上门来给我利用,觉得可笑吧,但就是有这么懒还这么懦弱的寄生虫啊!你看,在这个世界上想赢多么轻松,你只要放下良心踩着别人往上爬就行了!”
“大家都是利益共同体,被皇帝踩过的台阶都会被博物馆保护起来,她们利用我,所以我又为什么要心疼一个无足轻重,还平平无奇的,利用我的台阶?”
她挑起眼帘,倒映着寅边虎的眼睛里毫无温柔可言,“你心疼她?呵!那你的目光可真短浅,我都有点可怜你了,大——少——爷!”
寅边虎看明白了,自己说不过金以娜,他认栽地松开拳头,强迫自己把怒气消下去,“你这么冷漠,就不怕女孩子们有一天知道了你真实的想法之后集体背叛你,比如说拿夏夕这件事污蔑你吗?要知道,众口难辨,还难敌。”
“污蔑我?噗—”金以娜忍不住笑了两声,她姿势优雅地倚靠在栏杆上。侧面正好是窗户,早晨的熹光从那处透进来,却因为楼梯间里特殊的构造在金以娜身上奇异的形成了背光的效果,就好像她是什么见不得人,还拒光的黑天使一样。
要知道,大明星从来都是被各种灯光追着跑的,但是现在窗户外面的光哪怕不得不打在金以娜身上,也在尽力地避开她。
似乎,她根本就不配得到大盛的光芒一样,老天不会垂怜恶人。
金以娜纤长的脖颈和自然流畅的肩线被仅有的光芒衬托得极其好看,她紫色的头发搭落在上面,给性格可刚硬,又可曲的她增添了一丝柔魅感。但是,她出口的话却是和这柔魅感完全相违的恶毒,“让她们去告吧,只要她们有那个胆子,我还正愁自己缺流量,没有金台阶呢!而且呀,就算是夏夕的事,也是有第三者在场的,那个女孩,完全能证明我的——清白。”
她给寅边虎留下一记阴狠的眼神后转身离去,没有再停留。看着女郎一步一妖娆的背影,寅边虎再次慢慢地攥紧了拳头,他手背上的青筋逐渐迸起来,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他像赌气,又像是在对看不见的神灵证明自己一样,低声说道:“我才和你不一样,我的行动都是有目的的,打的都是欠收拾的败类。除了会干扰到那家伙前程的人之外,我没有伤害过其他的无辜之人。”
然而他说的声音太低了,像是在安慰自己,又似是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小奶猫在叫。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和金以娜这只狡猾的紫貂对抗,他总感觉缺了一些脑子,这让他面对这只貂的时候总是有些没底气,外强中干的。
想到这里,寅边虎慌张地咬着牙,他的眼神闪烁着,刚才那个不要脸的人一定是发现了他的这个秘密,所以才敢那么放肆地往他尾巴上踩,甚至还要朝他脸上吐口水。
那个可恶的婊子!
他将拳头攥得更紧,他想耳夹了,那个没良心地抛下他,现在正挤在人堆里洗漱的家伙。自己没那个脑子机灵的家伙在旁边真的不行。没有那个家伙填满他心里空缺的地方,不实心的老虎即使外表再凶猛,打造的材质再坚硬,也很容易被一支脆弱的箭,因为一个小小的被贯穿点而扎得四分五裂,最后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