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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三界一平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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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前,屋渡厄坐在鬼王殿内翻看救苦天书。这本书在她和祖万杀手里轮流调转,最终还是回到了她的手里。

屋渡厄拿到这本书后翻看过,最后一页被白命兰勾画满了朱红的批注,显然当初是故意送到祖万杀手里刺激她的,后来在鬼王冢里,这本书又成功刺激到了自己。

最后一页的内容概意是说,当七日酷刑过后,要使用冰寒、烈火、超度三种方式灭掉灵魂三火,随后押送进入游边地狱,在那里等候上界的册封之礼。

这个步骤让屋渡厄想到了游边地狱那个突兀的灵台。如果她没有猜错,那个灵台原本是自己的封王地点,但因为九头昧将那里作为了巢穴本营,才将封王的位置临时改为了泥犁山。

可这么看,自己也不符合成为鬼王的标准,怎么会“得道”了呢?

思来想去,屋渡厄还是觉得要找人问一问究竟。

她很好奇,当初自己称王,到底是不是真的得道,还是九头昧冒充引导,自己的苦难到底有没有价值?

用苦难标榜价值固然可笑,可她遭受的酷刑之苦,总要有个落点与解释,否则她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此时祖万杀应该在忙着实施“法士娘娘”重新回到天庭的计划,当年的另一个参与者道玄根本不能期待,能问的只有当初手撕天书的白命兰了。

她在人间受香火的名号已经被毕方完全顶替了,好在“魁娘娘”的名号本身还可以联系到她,当即送了灵信过去。

“你当初为什么要撕掉救苦天书?是不是知道其他隐情?”

片刻后,白命兰就回了信,声音懒懒地道:“当初,我想用救苦天书救会然和应尘,我问祖万杀要,她不肯给,我就偷偷抄录,最后一页没来得及写完,差点被发现了,只好直接撕走了。这可不能怪我,当初她要是大气点,我才不会白费功夫。”

这个理由倒是荒诞得在情理之中,但造成自己惨死的原因竟然如此简单,甚至不是故意报复祖万杀,只是没抄完书,屋渡厄心情颇有些复杂。回问:“她为什么不给你看?我记得她那时候对你挺言听计从的。”

“言听计从?”白命兰无语地笑了一下,“哪有这回事,她说那书有点邪,怕我越学越坏心眼,就不肯给我。”

“……我知道了。”屋渡厄撑着额头叹气。

白命兰又追来一道灵信:“突然问最后一页做什么?你发现什么了?”

屋渡厄老实道:“没有,我只是很好奇,当初为什么九头昧还是让我封王了。”

九头昧背后就是毕方,救苦天书和制造鬼王的来源都是毕方,可见她成为鬼王这件事,追根究底就是毕方的有意安排,祂甚至不在乎流程有没有真的走完,只要有一个理由就可以。

“祂为什么需要一个鬼王呢?”做了近千年鬼王的屋渡厄,才终于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为什么这个世界需要一个鬼王呢?

从前没有鬼王摆渡灵魂的时候,人死后灵魂回归天地,消弭不见,又在自然中缓慢形成新的灵魂繁衍。这个过程是极其缓慢的,而且灵魂是不可见、不可控制的。

屋渡厄近乎悚然地发现,当思考所有关于鬼神的问题时,最后都会通向一个答案:天浊仙门图。

在天浊仙门图中,战火烧遍大地,灵魂有序飞往天浊门内。

没有鬼王摆渡灵魂,灵魂是不可能在人死后大量聚集统一出现的。

毕方欺骗祖万杀制造鬼王的最根本目的,就是实现重现天浊仙门图的条件。

屋渡厄看着手中的救苦天书干笑了一声。

救苦?哪里来的救苦?!

她近乎狂躁地将救苦天书狠扔了出去,书本哗啦啦在殿内摔滚了一圈,炸开了纸页,如同一地枯叶。

“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只是毕方的一颗棋子吗?!”

屋渡厄快步走了两圈,将心中的不忿不甘都竭力压下,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那个祖万杀和九头昧口中所说的“真相”,游边地狱的真相。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几乎占据了屋渡厄的大脑。

她驻守地狱这么多年,游边地狱却从没真正涉足过,如今九头昧死了,她怎么能不去亲眼看一看。

屋渡厄当即进入了阴阳界门,重新深入游边地狱。

这里的黄沙从没有变化,时间、方位混乱无序,她按照祖万杀给出的那条路深入途中,再次遇到了祖贞。

她似乎一直都等候在那里,看到屋渡厄的时候,她空茫的表情中慢慢生出了惊讶,问道:“你怎么来了?九头昧不是已经死了吗?”

屋渡厄不容反驳道:“我要看一看九头昧所说的真相。”

祖贞摇头道:“她没有说‘真相’。”

真相是屋渡厄从祖万杀口中听到的,但这两人说得绝对是一回事,屋渡厄道:“总之,不论如何,我都要去游边地狱深处看一眼。”

“祖万杀说过,那里很危险。”

“我知道,但我总不会再死一次了。”屋渡厄道,“这个答案,对我有非比寻常的意义,我做了这么久的鬼王,鬼王冢里躺着的亡魂们也同样应该知道这个答案。”

祖贞顿了顿,她知道屋渡厄如此坚定的态度是无法阻拦的,况且自己只是游离在这里的存在,没能力阻止她,思索片刻后,妥协道:“好吧,我陪你去。”

她对游边地狱的混乱十分了解,独自走在前面为屋渡厄引路,在快要到达深处的目的地后,祖贞回头问:“屋渡厄,你真的能接受吗?”

屋渡厄心里无端紧张起来,她虽然不知道深处所谓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但从她们的态度中,屋渡厄很明白,这个真相对自己很不利。但仍是坚持道:“我必须知道,无关我能否承受。”

祖贞了然点点头,带着屋渡厄又走了一段路,停下了脚步。

土黄色的天地中,四处空茫,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变化。

屋渡厄正要询问,祖贞扬起了头,道:“抬头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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