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空笼子,屋渡厄想起了这段记忆。
她还是成功了,毕竟祖万杀太好骗了,只需告诉她一个错误的定义,她就会遵循,从某种角度来说,她非常单纯听话,是一个很好教导的孩子,但在祖治千刻意放大她身上杀神一面而遏制她人性时,她没有成为一个好孩子,而是成了一把锋利却无主的刀。
小屋渡厄还是在日复一日的胡扯闲聊中,找到了这把刀的刀柄,并且斩断了囚禁自己的笼子,成功获得了自由。
但是这种自由没有持续太久。
小屋渡厄作为一只渡自然是很好隐藏自己的,只要她不摆渡灵魂。
可她看不得那些受苦的人死后灵魂依旧痛苦徘徊,被困在人间不得超生,即使不需要被谁控制,她依旧会遵循自己的意愿去帮助灵魂,带领他们进入幽都城。
在一次摆渡中,她被一些散修在必经之路上抓捕到了,一路辗转,最终被祖家高价购买,茶川带人来领的渡。
他掀开布一看,确定是她后,痛快交钱返程,赶路途中十分同情地对她道:“少主这人是个死脑筋,她认准的事谁也扭转不了,她既然看上你了,你是决计跑不掉的。依我看,你和她做个朋友也挺好的不是?”
渡被这番话气得七窍生烟,骂道:“你这人真是说话不要听,你怎么不和她做朋友?还不是怕她脑子有病说杀就杀了?你这是助纣为虐!”
茶川尴尬道:“没办法,她是我少主啊。”
渡知道自己没办法和一个祖万杀的小狗腿讲道理,既然已经被抓住了,她得想想怎么第二次面对祖万杀,颇有些惴惴不安地问茶川:“我跑了之后,她心情怎么样?有没有大发脾气?”
茶川仰头挖空心思回忆,难为情道:“少主一直都没什么表情,我哪看得出她什么心情啊,我觉得她没心情,她就是犯轴,就想抓住你。”
渡没被安慰到,怪道:“你们看她脸色吃饭的狗腿子,竟然都没发现吗?她情绪一直很明显啊,开心不开心都写在脸上。”
茶川立即摇头:“别瞎说啊,我可不敢看少主的脸,少主乃是天降杀神,不可不敬。”
渡眼角抽了抽,提醒:“刚才你还说她犯轴。”
茶川茫然道:“啊?我没说过啊。”
……
小屋渡厄故地重游,再次坐在了自己的笼子里,祖万杀很高兴她的回归,特意为她打造了一个更加宽大的黄金笼子。
每根黄金比她手腕还粗。
她坐在里面直骂祖万杀是个有钱的变态。
不过这种待遇明显的提升,让她心里有点安慰:起码祖万杀真的很在乎她,这不,担心她是觉得笼子不舒服才跑的,给换了个如此精致贵重的金笼子。
“天啊。”渡捂着自己脑袋,悲痛万分,“我竟然开始理解她的想法了,我们心有灵犀了吗?”
金笼子让渡彻底放心了,看来祖万杀没打算伤害她。
她很满意这点,每日送来的餐饭她照吃不误,偶尔还会和专职照顾她的茶川提一些无伤大雅的要求,比如要一床锦缎被褥,无聊解闷的竹蜻蜓。
吃饱喝足她躺在被褥上看天时,吹着暖和惬意的凉风,竟然觉得“当祖万杀的狗”也不是那么无法忍受了。
她猛地坐起来,神情惊恐道:“坏了,这下真成狗了。”
她是个向往自由的人,不能因为一时的好果子就放弃整片森林!
渡迅速盘算起第二次逃跑计划,但她得先见到祖万杀。
茶川再来送饭的时候,她问茶川:“祖万杀把我抓回来,怎么一次也没来看我?对我失去兴趣了?”
茶川悲哀地看着她:“少主不会对你失去兴趣的,她最近在养伤,现在不能起床。”
“啊?”渡惊讶地抓住笼子,道:“她不是很厉害吗?那手劲儿比你都大,她怎么了?”
茶川讳莫如深,道:“不好说,等回头你亲自问她吧。她挺想见你的,就是伤得太重了。”
茶川走后,渡还在想祖万杀的伤,祖万杀这么有钱人家的小姐,修为又厉害,竟然会受这么重的伤吗?
“要是她死了,我是不是就能离开了?”
渡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挥散了:“算了,还是等她好起来,我再忽悠她一次好了,反正也好骗。”
看着铜镜场景的祖万杀对屋渡厄十分感动地羞涩道:“渡厄,你好爱我呀。”
屋渡厄脸色复杂地看着她:“这不是爱你,你别慌不择路。”
屋青青在旁抓着屋渡厄手臂,点头挑衅道:“听到没?坏女人,渡厄压根就不爱你,别自作多情了,你害得她多惨啊。”
这句话戳到了祖万杀的痛处,她的笑容消退了一些,但仍旧置若罔闻,继续看着小屋渡厄在笼子里自娱自乐。
屋渡厄抓着她指尖的手上移,握住了她的手心,坦诚道:“后来很爱你。”
祖万杀笑意加深,回握住了她的手。
屋青青在旁边翻了个恨铁不成钢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