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抱手行礼,也道:“那就在此别过了,我会尽快回禀泥犁鬼王这里的状况,然后找人来帮助你,希望你多活一段时间,到时候咱俩江湖再见。”
“嗯嗯嗯,快走吧。”祖万杀忙不迭一阵点头。
两人挥手各自离开,走出几步,祖极还是良心难安,扭过头语气并不太好,压着一丝难平的愠怒,追问道:“你明知道这里的问题麻烦的要死,为什么还一定要留在这,你完全可以等我们一起找到帮手再进入这里除祟。”
祖万杀回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笑脸,道:“我说你这人,要不然就真无情,要不然就别冷着脸,没见过你这么别扭的人。你这么做人真的会吃亏。你要相信我这个过来人的提点。”
祖极硬声道:“我跟你说认真的,我还是希望咱俩一起走,一起卷土重来。你一个人真的能打过女鬼吗?那可是魁娘娘的手下,你凭什么?凭你那个木棍子?”
祖万杀循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自己腰上的木棍,再抬头,一脸理直气壮:“当然,能打狐狸精,也不是一般棍子,说不准我是捡到了一根神武呢。”
“……胡说疯话!”
祖极被她睁眼瞎扯的能力气得憋闷不已,脚下调转了几次方向,最终狠狠断了纠结,背着自己那把一直神秘的武器,过了老槐树下山去了。
祖万杀哈哈笑完,摆手安抚道:“小兄弟不用担心我,我真的非常厉害!”
祖极自然是头也没回。
送走了祖极后,祖万杀的一块悬着的不安稳总算是彻底放下了,一边肩扛着木棍子在窈窕乡内到处溜达,一边开始在脑海里盘算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这里供奉了四十年的魁娘娘现在已经被她戳穿了,是魁娘娘派了手下的狐家仙假扮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送救苦天书,挑衅自己。
但肯定不止如此,在这里等四十年就为了气自己一下?
那老蛇怪应该没这么幼稚。肯定是另有盘算,祖万杀心里猜测应该是和她手里的那条天命有关系。
据她派人打听得来的消息是:魁娘娘手里这条天命是利用五灵毒物炼化而成,权柄不明,作用不清,邪性混乱,可以说她是给自己炼出了一个大麻烦。
“如果是我,我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完全掌握天命,别让这东西反噬了自己,而不是在一本破书上写写画画。”
可这小村庄里能有什么帮助她掌握权柄的东西?祖万杀把自己这一天遇到的事情都想了个遍,没有任何头绪。
都是一些寻常的东西,偶有邪性的事情发生,也是魁娘娘的手笔。
“难道是和‘如定果’有关?她想要炼出一颗‘如定果’来报复三界?发泄自己历劫十多次都无法飞升的怨恨?”
祖万杀轻轻摇了摇头,把这段猜测暂且放下。
“那些村民的畸变是“还胎”邪术所致,也是自作自受。现在来看的话,应该就差女鬼了。”
那狐狸精亲口说了,给出一枚万界铜钱才可庇佑这里的村民三个月平安,可见魁娘娘并没有真的收复女鬼,而更多的是合作关系。
能让魁娘娘合作而不吞吃,这女鬼身上必然有说法。说不准魁娘娘的盘算就在这女鬼身上。
祖万杀现在确实重伤,但并不意味着完全被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女鬼怎么也打不过杀神,她并不怕交手,只是她现在法力不稳,如果强行调动法力,怕会影响到战场上被她庇佑的兵家气运,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尽量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和和气气把鬼超度了最好。
思索之际,祖万杀也不知道自己信步走到了哪里。
就听前面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男人声音,低哑又结巴,哭得悲苦不已: “呜呼哀哉,生起火来,今日宴我!来日烹我!”
还是这一段打油诗。
她心念一动,立即奔跑跟了上前,就见浓雾中,一个披麻戴孝的身影挥臂撒着纸钱,顺着土路一路哀嚎。
是守村人!
这兄弟又嚎又撒钱,一路蹒跚,竟然被祖万杀送走了祖极后给碰上了。
真真是瞌睡来枕头,祖万杀正想找他呢。
她真是好奇得不得了——这傻兄弟有什么本事,竟然能让和魁娘娘勾结的女鬼都对他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