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的皮肤有点黑,现在黑中透红,像是受了委屈。
“对,我来当司机的。”
祝鸢想起自己的身份,笑得十分猖狂,补充道:“还说哪有Omega离开自己Alpha的道理。霍老弟,这词烫嘴吗?唉,谁叫Omega本来就少,没见过也正常,整个白犀系就我这么一个,现在是少爷的人了。”
霍博:……
独眼黑大个张嘴又合上,实在难以接话,干脆把脑袋缩了回去。
祝鸢旗开得胜,勾唇朝夏飞哲一扬下巴:“走吧少爷,想去哪冒险,哥带你飞。”
夏飞哲:……忍住,打不过。
然而,姓祝的没脸没皮,不请自来就算了,还不问自拿,见夏飞哲攥紧了手里的小箱包,立刻转移攻击目标,伸手来拿。
动作之快,防不胜防。
“这包挺重吧,别累着——”
然后——祝鸢和自己的脸面面相觑。
祝鸢:……
夏飞哲:……
霍博:……
夏飞哲险些动手削他。
祝鸢从箱子的模具上捏起那张脸,摸了摸上面的假眉毛,左边眉尾有颗小红痣,和自己脸上的位置分毫不差。
他先看看面无表情的夏飞哲,又看看再次探头探脑的霍博,审视的视线落在了霍博的独眼上。
“你们——”祝鸢说:“玩挺花啊。”
霍博被那眼中凶意惊得连连摇手摆头,这伪装深渊头头……他没听夏飞哲说过啊,但又不好乱否认,一顿支吾,把自己甩成了拨浪鼓。
如果说击杀邪神是每个重生者的使命,那么作为和邪神距离最近的夏飞哲,一定是使命最不眷顾的那个。
他想动手时,接连撞上乌龙意外;他不想动手了,某人偏偏送上门来搅他计划。
倒霉两个字就该刻在他脑门上。
为了不耽搁事,夏飞哲隐隐深呼吸两次,面上冷静端的四平八稳,言简意赅地现场编了套说辞——
“调查的时候,发现这些藏在暗处的老鼠把矛头对准你,手边有材料,顺手就做了个准备去钓鱼。”
霍博适时踹了一脚固定在角落,正在昏迷状态的俘虏。
夏飞哲平静地从祝鸢手里拿回面具,“你这么过来,让我有点为难……你做什么?!”
话还没说完,祝鸢就一把扑了上来,按着他的肩,来了个凶狠到要把他揉进胸膛里的拥抱,力气太大,夏飞哲差点以为自己演技太差被拆穿,姓祝的要谋杀。
他心脏跳的飞快,想赶紧挣开,以防祝鸢察觉他说谎时的心虚。
祝鸢闷在他耳边说:“少爷,你放心,你这辈子的精神安抚我都包了,这是一个合格Omega的责任和义务。”
霍博想抬手捂嘴,又觉得自己一高大壮A做这动作矫情,只好转头朝着舱壁面壁。
虽是光棍,好歹活了几十年,阅过无数口味AO恋小黄文,深谙Omega的强大“战斗力”,见此场景只得心里叫苦,当大灯泡就算了,万一这位祝哥信息素散发,生理冲动难抑,他若A德难守,岂不是要被两位上司削成肉片?
没人在乎霍博的A德保不保,夏飞哲被这话说红了耳根——这话实在太直白了,就算是感情白痴也能听出其中之意。
但这话从祝鸢嘴里说出来,可就实在难说起目的性了。
姓祝的不是实诚人,实诚人当不了老大,那……他为什么频频对他示好?
他脑子里还想着那张对祝鸢的分析图,问题又回到解释不了的原点——他不想深思,想多了莫名憋闷,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至少现在祝鸢看上去又打消对他的怀疑了。
祝鸢平日易燃易爆,但心情不错可以当个保险栓。夏飞哲把航道图划拉出来,一边在心里编说辞一边观察祝鸢的反应。
祝鸢扫了一眼,兴致高昂,“走吧少爷,此次行动代号:蜜月!”
夏飞哲:?
而同一时刻,A902进入高度戒严,所有深渊登记在档人员被列入联盟军委最高级别监控,战舰、机甲迫停于宽鲸太空港,密密麻麻的战斗机甲悄声包围。
深空寂静沉默,而这片广阔又拥挤的星域下,看不见的是,逆风恶浪。
白犀系防务部长在会议中差点心梗。
感谢祝鸢,让可怜的部长体验了一把上几个世纪就被划出人类突发性疾病历史的心肌梗塞。
全息投影抖出多重分身,身旁的人赶紧伸手要帮忙,忘了自己也是投影,差点抓了个倒栽葱。
“难以置信——”部长呼哧呼哧大喘气,“迪兰上校,您竟然把祝鸢放跑了?!你知道我们要抓到他有多难吗!现在怎么办!证据都糊脸上了你们居然把他放跑了!围剿!全力围剿!一定要把这个邪恶的组织从白犀系清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