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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兄弟阋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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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裴节这是第一次骑大马,他嫌太监不男不女,不肯碰——要骑就要骑好的!他兴奋极了,模拟见过的骑手,不断地拍打身下的坐骑,双腿一夹,做出了驾马奔腾的架势,“哈哈哈哈哈,兰弟,你快动动!”他心情好,对裴兰的称呼也亲近了一些,想说说好话,哄自己的小马往前走。

时楼的膝盖已经没一开始那样疼,似乎已经麻木,只剩下针刺一般的小而密的刺痛,尚在忍受范围之内,可背负着裴节,只咬牙向前移动一小步,嶙峋的膝盖骨贴着地面蹭过去,像是在已经凝血的伤口上又划了一刀似的,在已经麻木的旧痛上叠加了一层新的,时楼眼前一阵眩晕,可他若是倒下去,可能会摔伤裴节。

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只得又咬着嘴唇忍下痛苦,口中弥漫出铁锈味,用颤抖的四肢支撑着腰腹不塌下,汗水不断汇聚成滴,顺着脸颊落到地上,落到地面上又很快变干,仿佛未曾接住过几滴出自暴行的苦汗。

“驾!驾!驾!”裴节毫无所察,翘着腿玩得正开心。还是一旁的宫女看时楼状态不对,温声出言提醒,“殿下,我们出来太久,王掌学怕是要生气啦。”

六皇子再不济也是皇子,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裴节自然无事,可他们就不一定了。

前阵子六皇子不慎掉进镜池中,而九公主身边的侍女被皇后大刀阔斧地重新换了一批,宫人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裴节怕的人不多,父皇算一个,母妃算一个,还有文珠馆的先生们。掌学拿戒尺打他,母妃不会护着他,可疼。所以他犹豫半晌,还是从“马”身上下来了。

他下来的一瞬间,时楼终于支撑不住,双臂一酸倒在了地上,汗水落入眼眶,眼睛快要睁不开,蒙在散乱的黑发中,奄奄一息。

一直捂着嘴的春草终于哭出声来。

裴节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骑的马是自己的皇弟,转身看他。见宫女扑在时楼跟前,小心翼翼地搀扶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人死了一样,不由得皱起眉头,“兰弟怎么了?”

春草没敢回话,时楼没有力气,只是攀着春草的手臂,像是溺水的人抱紧了最后一块浮木。裴节见着他的手腕,伶仃细瘦的一条,思索了几秒,意识到自己方才可能欺负过了头,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从自己腰上系着的石榴锦囊中取出一粒滚圆的珍珠,叫宫女递给他。

“咳,就当你陪我玩的报酬,后日我们还在这里见!”

说罢便带着人匆匆离去了。

春草接过珍珠,不知该怎么办,她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脸色惨白的时楼,终究还是恨恨道:“呜呜,他们欺人太甚,殿下,殿下你还好吗?”

她声音压得很低,连抱怨都不敢声张。

时楼休息片刻,缓过神来,借着春草的力气缓缓站起身。

春草:“殿下,我们要禀告娘娘吗?不能由着五殿下胡来。”

时楼摇了摇头,竟是淡淡一笑,“我们先回去。”

他的嘴唇被自己的牙齿咬破了,正泛着淋漓的红色,脸上是没有生机的白,幽黑汗湿的乱发贴在侧脸,本是再狼狈不堪的样子,可配上他突兀又冷静的浅笑,竟一下生出了奇异的艳丽。

春草讷讷应好,擦干眼泪,小心扶着瘦弱的少年向甘泉宫走去,从不起眼的侧门回了偏殿。“早知就不带您出去了。”她解开时楼的衣裳,看着淤青泛紫的伤处,一脸哀愁。

她唤人去请太医,时楼叫她将珍珠递过来。

珍珠尺寸差不多有小拇指甲盖大小,色泽圆润,在特定的角度能看到柔和的浅蓝色光泽,如同满月下银蓝色的海水,平静又安宁。如此宝贵的珍珠,宫中不是每个嫔妃都有资格拿到的,即便是尊贵如裴节,也不可能给得如此随便才对。

拿错了?

不是没可能。

裴节方才走得匆忙,他的小石榴袋中装了不少东西,珍珠混杂在一堆珠宝中,拿错很正常。

时楼把玩着这粒宝珠,轻轻一笑,一时牵扯到唇上的伤口,也并不在意。已经凝血的伤口又渗出鲜艳的血丝,琥珀色的眼瞳收敛在纤长眼睫后,看不清神色。

他得寻机会去问问那个小胖子。

确定一下。

“今天的事,你不要说出去。”太医还没来,时楼叮嘱春草,“不论是母后大皇兄还是你的小姐妹,一个都不准说。”

春草点头应是。

时楼见她有一瞬的不解,便又温和地解释了一句,“说出去对五皇兄不好,于我名声也有损,不如当没发生过。”

“那……后日……”

“后日再说罢。”时楼看着腿上青紫的淤血,“本来明日要去文珠馆的,怕是又要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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