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楼不耐烦浪费时间教学生,直接花费500功德值让系统代劳了,隔着网线和屏幕,谁知道对面是人是狗。上个世界收获颇丰,扣除完500点以外还绰绰有余,时楼深吸一口气,这久违的、富裕的气息。
#关于我作为辅佐者却只能忍辱负重当江湖人人闻风色变大反派的那些年#
#你以为是你谋划成功了但其实是我杀了我自己#
#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知道阿祺现在怎么样了。”时楼希望他能过好余生,毕竟是他亲手一点一点精心教养,含辛茹苦拉扯长大的孩子,真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欺负了他心里也不痛快。
“他还记着你。”系统正在构建替他上课的虚拟影像,回答十分冷漠。
“那就希望阿祺早日忘了我吧。”
时楼拎着书包推开了掉漆的铁门,几十年前的老房子了,门窗都是旧样式,网纱发黑,散发出岁月沉淀后的灰尘腐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那雅动都没有动,直到他走近了才短暂地看了他一眼,时楼从包里拿出了买给她的面包,是明天的早饭。
早就没有时雁枝这号大魔头了,现在只有一个叫那彬的小混蛋,虽然阴险卑鄙,但与前者相比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以至于时楼竟渐渐觉得现状尚可,没杀人没放火的,一件触到刑法边边的事儿都没有,安定极了。
区区校园bl轻喜剧里的恐同少年罢了,完全可以接受嘛!
“包括往盖亚之子身上扔情趣内衣吗?”系统问。
“请闭嘴。”时楼选择笑着回答,“你这样真的很像我那狗都嫌的上司。”
系统:?
兄妹二人虽然相依为命,彼此之间的沟通交流却并不多,生活单调又乏味,那彬每天回来会从学校附近的点心铺顺手带一块面包或小蛋糕回来,让那雅第二天早上吃,如果那雅需要,他还会再买点水果牛奶之类,但那雅很少向他提要求,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费心了。
时楼看着那雅一声不吭接过面包的冷淡样子,微妙地皱起了眉。正在长身体的小姑娘,每天早上就吃这个可不行。
“晚饭想吃什么。”时楼打开小冰箱看了看,陆红梅之前带来的青菜和鸡蛋还剩一点,太素了,人类的身体需要充足的水面和营养摄入,尤其是发育的关键阶段,“吃鱼吗?”
听说吃鱼补脑子。
“你会做吗?”那雅怀疑地撇了撇嘴。
于是时楼懂了,她想吃鱼,“网上有菜谱。”
这话是骗那雅的,他根本不用跟着菜谱学,北山上离群索居的生活不仅巩固了他的道心,还练就了他一手厨艺,正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然你以为时祺是怎么从小萝卜丁长成高高大大的俊美青年的?出门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条鱼,处理干净以后加入葱姜蒜调味料炒香,最后噼里啪啦淋上热油,撒上葱花,很快端上了客厅的茶几。
“吃吧。”时楼解下围裙,给她盛了一碗饭。
电饭锅真是伟大的发明,用炉灶煮饭常常弄得人一身灰,一顿饭做下来很难维持武林恶棍的体面,时雁枝后期弃白衣不穿而常以一身青衣现身,主要就是时楼比较了一番认为后者更耐脏也更好洗,就把素白的衣服全扔给了徒弟。
哎呀再十恶不赦的魔头,也是要穿衣吃饭过日子的嘛。
“……没熟。”那雅嫌弃地挑了一筷子,焦香外皮下是夹着粉色的生鱼肉。
怎么可能,时楼一惊,系统提醒他柴火火旺。
“哦。”滑铁卢之战,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心里觉得有些丢人,只好面无表情地端起外表很唬人的鱼,扔回锅里继续炖煮。
“筷子给我。”时楼向小姑娘伸出手。
“干嘛。”那雅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筷子碰了生肉,不准用。”时楼直接上前从她手里抽走了筷子,重新洗一遍。
那雅看着他微微躬起的后背,觉得哥哥似乎哪里不一样了,沉默了片刻才猛然发现今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间出乎意料的长,“你不出去赚钱了吗?”
“调了时间。”时楼甩了甩筷子上的水,递给了那雅。系统活像一个被地主奴役压迫的长工,正在尽忠尽职地给中学生上英语语法课。
那雅想了想,又问,“你还在跟着那个男的吗?”
时楼被问得一噎,向系统抱怨:这话说得好有歧义。
系统幽幽道:你以前可不会这么敏感。
一个铁直,要不然也不会硬生生到最后才发现时祺的心思。
那雅说的人应该是那彬打架时结识的一些“校外人士”,挺多人的,但能称得上“跟着”的,翻遍回忆应该也就李非了,他是李燃的堂哥,那彬常去的那家网吧就是他开的,此外大概还有几家酒吧之类的,相对而言比较神秘一人。李非很看好那彬,总是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问他愿不愿意以后到他手底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