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你小点声!”汪肖说着朝大叔的后脑勺扇了过去。
大叔一个俯身轻松躲过,随即嘴角上扬邪魅一笑,像极了小男孩做坏事时得逞的模样。
“别墨迹了,走吧。”我长舒一口气。
“走哪啊?”大叔问我。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大叔比我年长几岁,我真想当场给他一个脑瓜瓢。
“还能去哪?回家呗!”我扬起下巴看向两人。
“也是,”大叔像是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和了一天稀泥…肯定累了。”
“别介啊,二位别回家啊。”汪肖见我们要走有点急了。
“不回家回哪啊?”大叔一脸不解。
“事还没解决呢。要不这样吧,回我那儿。”
“你那儿?你那个狗窝我可不去。”大叔明显很嫌弃好友的家。
“那要不去子墨那吧,我也想着是不是搬回去,房子一直空着也不是个事啊。”
汪肖琢磨着带我们回家,大叔却鄙夷的说道:“不去,不去,没看小麦都累了吗?你的事以后再说吧!”大叔摆摆手,拽着我就要离开。
“大寒,别介啊,咱们不是好兄弟吗?你不能这么无情吧?”
“我这不是无情,只是太累了要回家睡觉,”大叔说着看向我,“小麦,走,咱们回家。”
“可是舅舅他…”
“什么舅舅长舅舅短的,他现在可不是你舅舅了。”
“可是…”
“大寒你可太过分了,一日为舅终身为舅,小麦你也要抢走吗?”
“什么抢不抢的,老肖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大叔看向我接着道:“别管他了,咱们走。”
大叔说罢转身向前走去,我看向大叔离开的方向,又扭头看看汪肖,轻声说道:“舅舅,我们今天先回去了…您和雯婷的事,咱们日后从长计议。”
汪肖见大叔已执意离开,再多挽留也没意义了,只得无奈的回道:“好吧,今天时间确实太晚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嗯,走吧。”
搀扶着有气无力的汪肖,三人脚下踏着厚厚的银杏树叶向前走去。
尽管此时已是午夜时分,可在路灯的映照下,银杏叶仍然呈现出漂亮的金黄色,如闪耀的宝石一般。踩在堆积的银杏叶上,那干爽的沙沙声让人感觉心里很踏实,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一想到可恶的礼拜一就在眼前,当天晚上回到家便将手机调至防打扰模式,第二天自然睡到了日上三竿。要说是否完全恢复了体力,答案一定是没有。因为当我收拾妥当躺在床上的时候,时针已越过凌晨三点钟。
迷迷糊糊中,我伸手拿起手机凑到眼前一看,屏幕上竟然显示着好几十个来自汪肖的未接来电。
看来昨晚回到家后,这老家伙一定是失眠了,否则按照他的秉性,不睡个昏天暗地才怪呢,怎么可能上午开始就疯狂的给我打电话呢?
不过老家伙还算克制,也许是考虑到我昨天和了一天稀泥过于疲惫,第一通电话的来电时间是上午九点整。可满打满算我也才入睡了六个小时,怎么醒得过来呢?
轻叹一声,我将手机模式调至正常模式,心中无尽感慨。我多么希望来电的主人是许昂,哪怕他打来电话是为了抗议也好,可是他却安静的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思忖间,我再次闭上了眼睛。
突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心想莫不是汪肖见电话联系不上我,这会儿已经驱车赶到亲自上门提溜我了吧?慌乱中我拿起厚实的外套披在身上,三步并成两步来到玄关,透过猫眼向门外看去。
一团滚圆的肉球出现在眼前,我被吓得是目瞪口呆。因为此刻站在我家门口砸门的胖子竟然是我的同事刘文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