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刘发过来的请帖两个字,我慌乱中将笔记本电脑合上,快步朝老地方奔去。
“大刘,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他托你给我带什么了?”我猛的推开磨砂玻璃门,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你自己看吧。”大刘说着将一张白色的信封扔到我面前。
“你看过了?”我抬头问道。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信封里装的是…是请帖啊?”
“我不用看就知道了。”
“你骗人!你是不是看过里面装着什么了?”我逼问道。
“嘿,小麦!你没看到信封封口处粘的还好好的吗?我怎么可能打开看啊?而且我做人可是很讲究的,随便拆开别人的信封可是不道德的。”
“那你怎么知道…知道这里面装着什么?”
“不用看我就知道,毕竟…我也是过来人。”和平时絮絮叨叨的形象完全不同,大刘说罢站起身来,随口扔下一句“你慢慢看”后,就推开磨砂玻璃门离开了。
待确认大刘走远后,我颤抖着双手拿起被大刘随手扔在会议桌上的白色信封。信封的封口处果然密封的很严实,白色的信封像是预示着前任的婚姻是多么纯洁高尚。
犹豫了几分钟后,我伸手想要撕开信封,但就在指尖刚刚碰触到信封的一瞬间,立马缩了回去。我紧紧闭上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待调整好呼吸后,我拿起信封离开了会议室。
回到工位,我假装若无其事的将装有前任结婚请柬的白色信封随手扔进抽屉里。我想这东西拿回家也没什么用,早晚也会成为垃圾。可一想到里面毕竟写着前任和前任妻子的真实姓名,以及举办婚宴的时间和地点,请帖甚至可能还附上了两人甜蜜的结婚照。如果真的涉及到这么多个人隐私,我想还是不要草率丢掉才是。
当然我并不想拆开确认信封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也许并不是什么结婚请柬,而是前任写给我的一封信。或许也不好直接跟大刘交代的那么清楚,只好以转交结婚请柬为由将快件邮寄给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不过无论信封里面装着什么,我都不想拆开来看了。毕竟一切都结束了。
就像是大叔的青春岁月一样,我的青春岁月是时候画上句点了。
没了共同的工作沟通群,我自然失去了联系前任的唯一途径。尽管手机通讯录里记录着彼此的电话号码,可我并没有拨打电话给他的充分理由。
当然,我也不想联系他。我只是好奇,好奇他的微信头像会不会变为他们的结婚照。
在思忖片刻后,我决定不再理会前任的结婚消息。难道我真的要拿着请帖亲自赶往婚礼现场祝福他吗?仅仅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无私大度?完美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此刻我身边的烦心事可太多了。
莲子墨抢救过来之后,他在医院又住了一天,待身体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出了院,忙于工作的我并没有亲自上门拜访。
当然忙于工作只是借口,因为我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我想他或许也是同样的感受,否则他肯定早就主动联系我了。
虽然没有向汪肖说明我和莲子墨的真实关系,但毕竟大叔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我想他应该会告诉他的朋友。这样也好,我就不用再亲自解释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了。
不过说实话,没了莲子墨假女友的身份,我肩上的担子似乎轻了一些。
每天除了工作,就是闲暇时约姚雯婷出来小坐。在得知她的身体恢复如初,我也是打心底里为她感到高兴。而且这次小聚她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就是那个渣男领导自己离职了。
“雯婷,听到你身体健康的好消息,我就真的很替你感到高兴!”我开心的笑道。
“谢谢,不过我还是得感谢你。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怎么挺的过去。”
“咳,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姚雯婷莞尔一笑,随即表情严肃起来。她说道:“小新,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
“能不能在每年的那个时候,陪我一起给麦穗烧一些纸…”姚雯婷说到最后,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冲她点点头,安慰道:“没问题,我陪你一起去。”
姚雯婷满眼噙满泪水,再一次泣不成声。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眼泪也止不住的从我眼眶中滚落。
我理解她的痛苦,毕竟她曾经为人母,失去的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很神奇,生活和工作就像是跷跷板的两端。当生活中极其痛苦身体承受重压的时候,工作的进度却推进的异常顺利。一个项目接着一个项目按部就班的进行,项目奖金也自然一笔笔落入我的口袋。那句用工作麻痹自己的至理名言确实说得很有道理。
一天下了班我去大叔家吃晚餐,饭桌上自然聊到了莲子墨。
“小麦,你听说了吗?子墨要出国了。”
“出国散心吗?”我没当一回事,仍是专心致志的啃着手里的猪肋排。
“什么啊?他没跟你说吗?”大叔面露疑惑。
“没说,”我说着将手里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放在碟子上,“我们都好久都没联系了。”
“哎,这小子。”大叔叹了口气,接着道:“真是的,不管怎么说毕竟你曾经也算是帮过他啊。”
“是啊,要不怎么说他是白眼狼呢。”我说着朝天花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小麦,你也别这么说子墨,估计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