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明所以的看着镜子里的徐萱萱,不懂她话里的含义。
“现在可是他内心最脆弱的时候,现在行动的话,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的脸有些涨红,问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徐萱萱轻笑一声,将口红收回手提包。扭头看向我接着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还有,请代我向子墨道个歉,我真的不是有意伤害他…”
说罢,她挎着手提包瞪着高跟鞋,高高仰起头自信的走出卫生间,留下一阵芳香和一个美丽的倩影。
我心中感慨万千,同时下定了决心。那就是徐萱萱拜托我带给莲子墨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帮忙带到的。因为这小子现在对徐萱萱必须死心。
回到病房,大叔关切的问我脸为什么这么红,是不是感冒发烧了。我说没事,就要坐回位置上。没曾想大叔竟然走到我跟前,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嘴里呢喃着:“好像真有点烫,要不要去急诊看看?”
“不用了,估计就是刚才在医院外面吹着风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看医生,真的可以吗?”大叔一脸担忧的看向我,眼中清澈的如一汪泉水。
“没事。要不…舅舅、寒老师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照顾子墨就行。明天周末,我正好也不用上班。”
“能行吗?我看你这黑眼圈也挺重的。”大叔关切的问道。
“对啊,小麦,要不这样…大寒,我看你先送小麦回去吧,我自己在这就行。毕竟是我外甥的事,我这个做舅舅的现在不做还什么时候做。”
“可是您这几天也没休息好啊。”我说。
“没事,要不这样,你俩先回去好好休息,晚上来换我就行。不过可能晚上子墨就好了,就能出院了。”
在汪肖的催促下,大叔驾车送我回了家。不过与其说送我回家,不如说我们一起回家。
一路上,我们沉默不语。我倚靠在舒适的皮质座椅上,侧目看向车窗外的景色。夜幕笼罩着整个城市,一栋栋建筑物早已熄灭了灯火,只有偶尔闪烁的灯光点亮了寂静的夜。
我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发呆,直到车子驶入小区,停在了公寓楼下。
“小麦,到了。”大叔淡淡说道,用余光瞥了一眼。
“谢谢。”
我解开安全带,轻轻打开车门下了车。待大叔从后车座拿好行李锁好车子后,我们一前一后走进公寓大楼。
乘坐电梯时,我余光中看到那个熟悉的旅行包,心中五味杂陈。我想他们果然是一起去哪旅行了吧。比起无论如何都要放弃自己的莲子墨,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同样受着感情的伤。
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我们一前一后走出轿厢。大叔径直来到他家门前,拉开防盗门上的电子密码锁,劈劈啪啪的输入密码。同一时间,我也正要掏出钥匙开门。只听咔哒一声,大叔家的防盗门打开了。
大叔探出脑袋问我:“要不要来我家坐坐?”
我被吓了一跳,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我慌忙间捋了捋蓬乱的头发,试图掩盖自己此刻的狼狈。
“想吃饭吗?”大叔问我。
我摇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那…想喝酒吗?”
我点点头,依旧没有说话,跟着大叔走了进去。
坐在大叔家客厅的地板上,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抬头仰望夜空。如黑色绒布般的云朵浓厚,完全遮住了整个天空。那漆黑的夜空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让我止不住的抬头看去。乌云如黑暗的幔布,像是要吞噬一切。
“小麦,看什么呢?”大叔来到我身边坐下,将手里的两只高脚杯和葡萄酒放在四地板上。
“看天啊。您不觉得这夜空给人的感觉很奇妙吗?”
“很奇妙?”
“嗯。”
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奇妙的感觉,不过要我用语言具体描述出来我却犯了难。我只觉得夜空中如幔布般的云朵离自己很近很近,近到好似可以触手可及。可真当我想抬手触摸它的时候,它却离我很远很远,远到令人望尘莫及。
思忖间,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大手。我心中一惊,转身一看,才发觉大叔正举着手在我眼前晃悠。
“别看了,再这么看下去,脖子明天该疼了。”
“可是我觉得很奇妙,止不住得想抬头看。”
大叔轻笑一声,提议道:“既然那么想看,要不躺下来看吧。”
说罢,大叔起身拿来一条毛毯铺在地板上,又扔给我一个抱枕。我将抱枕放到合适的位置,毫无顾忌的躺在了地板上。
大叔看着我笑了笑,随即一个人倚靠在窗边,手里不时的摇晃着高脚杯。红酒随着手部动作轻微的晃动,在杯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我不禁想起戏剧节前,我们就是这样相对而坐,喝着酒吃着芝士蛋糕,一直聊到天明。那时,他的心境或许跟现在没什么区别。
一个不好的想法划过脑海,莫非那个时候大叔就知道徐萱萱和自己好友的外甥一起出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