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忆香一听瞬间觉得自己抓到了程慕思的软肋,眼底喜色不加掩饰,“那夫人可真得好好讨好一下世子了,世子可不像老侯爷那般色令智昏,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人,深知世子的性子,他一旦看谁不顺眼必定睚眦必报,当初世子跟老侯爷争吵的事闹得很大,世子如今回来定是要好好整理咱们这侯府,瞧见那些碍眼的,晦气的还不得先处之而后快。”
程慕思笑出声,白皙的手轻轻放在嘴边,“确实呢。”
刚刚还因为世子突然回来而心烦气躁,怼了程慕思几句瞬间让她心情大好,离开时嘴角就没下来过。
程慕思笑的摇了摇头,侧夫人哪哪都好,就是头脑简单太过喜形于色,要不是老侯爷后院简单,候夫人去世的又早,那两个妾室又都是本分不爱挑事的性子,要不然就她这性子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程香再次进来,气息不稳急匆匆的跑到程慕思跟前,“夫人,奴婢刚刚听说世子刚进门就被楚襄王给抽了。”
程慕思有些疑狐。
“抽了?”
“恩,奴婢打听世子回来后楚襄王紧跟其后去了灵堂,楚襄王特别生气,说世子不孝让老侯爷抱憾离世,当着所有人抽了世子十几鞭子,世子最后是被扶着下去的……。”
程慕思听完眼里没有半点同情世子徐祁,嘴角勾起,眼神冷漠道,“这人确实该打。”为人子女跟至亲赌一口气竟然选择三年不回家,老父亲临终都未在跟前尽孝,这种人打十鞭子算是轻的了。
“跟我们无关的事就不用管了,今天用过晚膳后,你去把蔡管事叫来,说我有要事跟他说。”她们离开的事还是早些跟蔡管事讲,也好让他有时间安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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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居。
世子徐祁被带回自己的房内,蔡管事儿子蔡高谊闻讯立即赶了过来,“世子,你回来了。”
徐祁闻声看见来人正是同他一起长大的兄长,蔡管事的儿子蔡高谊。
“团子哥。”
蔡高谊瞧见徐祁被打的后背都是血痕,不禁红了眼,几步上前走到徐祁跟前,看着满是鞭痕的背脊,眼眸动了动许久命人拿来剪刀,清水和干净的白布。
“我把衣服给你剪开,伤口得处理了,要不然明日早早出灵你怕是坚持不住。”
刚挨了几鞭子,后背抽痛不已,当衣服从身上撕开,那伤口如同撒盐了一般刺痛,徐祁忍住一口凉气,任由蔡团子将身上的衣服撤掉,清理血渍。
“这屋里……。”徐祁看着自己从小住着的屋子,竟然跟自己离开前一模一样,连随手放在桌子的笔墨仍旧保持离开前的姿势。
“你走后,侯爷常常命人进来打扫,并且不允许旁人动里面的东西,也就侯爷偶尔来屋里坐会儿。”
“嘶……。”
徐祁发出痛苦的声音,蔡团子淡淡看了一眼,“痛吗?血渍擦干净,需要撒上一下止血的药,这药劲有点大,伤口会像撕扯般的疼。”
徐祁眉头轻拧,伤口如同蚂蚁啃食的灼痛,“哪个铺子的止血药,我记得止血药没有感觉才对。”
蔡团子点了点头,“外面的止血药用上确实不疼,只是这个是我精心调配的,但凡受伤的人用上,会让原有的伤口多疼几倍,早就料到等你回来那天会挨一顿打,所以研制好后一直放在身上备着,刚刚听说你被施已鞭刑,我就知道我这精心调配的金疮药派上用场了。”言罢手上还用力抖了抖使其抖出更多的药粉来。
“什么?”徐祁一脸黑线,不可置信的盯着蔡高谊平静的脸。
蔡团子好似看不见徐祁的脸色似的,自顾自的给徐祁上药包扎伤口。
“知道你要给侯爷守灵,送殡,为了不耽误正事这药我只加了一倍的剂量,疼一晚上明日药力就过了,不过你放心一点不耽误伤口愈合,等你处理完侯爷的身后事我们在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谈谈这三年你都去哪了。”蔡高谊语气阴森包扎伤口的手还不忘多用了几分力气,将白色布绑的紧紧的。
徐祁自知理亏,忍着疼不敢发出痛苦的声音,他一声不响的离开三年,看来生他气的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