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还剩最后一张纸钱,程慕思将纸钱放入火盆后,看了一眼徐鸿博的灵柩,起身站在灵柩头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侯爷,妾身来陪你了。”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情况下,一头撞到灵柩上。
众人大惊。
“夫人。”程香还来不及反应,程慕思的头已经磕在灵柩前的板面上,鲜血顺着额头留了下来,程慕思顿感一阵晕眩,直直向后倒去,好在程香眼疾手快将人扶住,“夫人你怎么这么傻,来人啊,快请郎中来。”
程慕思躺在程香怀里,头上传来的晕眩感让她看不清周遭的人,可耳朵听却清晰,原本哭泣的嘈杂声瞬间变成惊呼和关切她的声音,程慕思嘴角勾了勾,看看吧,人就是这样,不就比谁做做作吗,论装她会的更多,额头传来阵阵疼痛,不过疼的值,现在看看谁还敢说她不伤心,不难过,她敢不要命,你们敢吗。
————
程慕思再次醒来额头上已经包扎好,天色昏暗看不出是什么时辰,程香端着药味浓郁的药碗走进来,瞧见程慕思醒来面露欣喜。
“夫人你醒了。”
程慕思想要坐起身,只感觉头上传来晕眩,让她不得不在重新躺下去。
“什么时候了。”
“酉时了,夫人可吓死奴婢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去撞灵柩,万一失手真的伤及性命可怎么办。”程香端过汤药,轻扶程慕思起来,“你都不知道你昏倒后整个徐府都炸了,之前还在那对你指指点点的人瞬间变了个态度,说你性情刚烈对侯爷忠贞不渝,反倒衬的凤夫人假惺惺的,只知道佯做要死要活的模样,其实什么实质的都没做,这药温度刚好,趁热喝。”
程慕思喝完药重新躺好,嘴角勾了勾,“我既然选择去撞,自然是有分寸的,我可是很爱惜我这条命的。”见程香担心,程慕思难得解释了自己做法,“开始我也没打算那么做,只想安安静静的替侯爷烧些纸尽一下自己的心意,却没想那些人嘴太欠对我指指点点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烦,这一撞虽然头疼了些好处却很多,徐家的事不会让我这个挂名的夫人参与了,我只要躺这什么都不动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徐府的事就让徐府人自己去解决吧,我也落得个清闲。”
“可是大夫说夫人的额头会留下疤痕。”程香瞧见程慕思额头撞破的地方足足有一寸长的口子,程慕思天生长得漂亮,皮肤白皙,突兀的多了道伤口在额头上格外显眼,女儿家最怕身上留疤,还是在额头上那么明显的地方。
程慕思伸手摸了摸已经包扎好的地方,“留就留吧,又不指望这张脸能做什么。”她心里有自己的盘算,这侯府待着虽然安逸,又有侯夫人这个身份保护着,可她也不想在住下去了,索性制造机会然后死遁离开。
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程香,“这些日子我会以受伤之名待在房里不出去,没事的时候你多出去转转,等到侯爷头七一过,你便去寻蔡管事过来,商量一下离开的事,蔡管事是老侯爷的心腹,跟他说一下,他自会明白我的用意,等离开的时候蔡管事也会助我们,届时我们就跟随老侯爷棺椁回乡的由头走。”
“确定了。”程香神色认真的问道。
程慕思认真的点了点头,她身份尴尬留下了只会惹麻烦,老侯爷已经给她准备了新身份,这个时机离开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