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卯时,屋内烛火未灭。
江藏生醒来,整个人还卧在床榻上,汗湿的头发贴着他的脸颊。
空气里弥漫着的熏香,令他本就发涨的头脑,意识变得更为混沌。
他撑起身体,身上空乏无力,心脏跳动得厉害,一股挥之不去的燥热感,炙得他口干难耐。他想去桌上倒杯水喝,踩着地面的腿一软,连带得被褥一同摔了下去。
重重的一声。
发烫的身体贴着冰冷的地面,消褪了一丝丝热意。江藏生伏在地上,体内那阵难以宣泄的感受令他痛苦万分,他翻过身子,下意识地去扯衣襟。
“云翠姐姐……”他低低唤了声,嗓音哑得不行。
门被人推了开。
夜凉如水,胡三郎踏进屋内,身上带了些外面沾染的寒气。
江藏生躺在地面,衣衫松散,墨发铺了一地,脂玉般的胸膛不断起伏着,曲起的双腿,透红的脚尖万般难耐地蜷缩起来。
胡三郎见着屋内的情形,脚步顿住,目光转而变得幽深。
江藏生听到动静,仰起头去看,眸中浮动的水汽,压在眼睫下,那进来的人影便也模糊得很。
他眨了下眼,那人影逐渐凝实。
“你……”
江藏生的记忆还停留在昏睡前,见到胡三郎的情形,如今身体的异状,他也只觉是胡三郎搞的鬼。
待看清眼前人后,他心间一惧,半撑起手臂想往后退,可手上实在绵软无力,刚撑起来,又重重摔了下去。他拧起眉,抬眼紧盯着胡三郎。
胡三郎不紧不慢靠近,俯身扶起江藏生的胳膊,将人拽得倒在了他的怀里,眼眸低垂,柔声道:“这么怕我做什么?”
江藏生两只手推拒,他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今浑身发软,又被箍住,颇有些欲拒还迎的姿态,“你……要干什么?”
胡三郎的手伸进了江藏生的衣襟,贴着那滑腻的肌肤,上面浮着一层薄汗,他贴上去后,轻轻一拢,低声道:“藏生,你的身上怎么这么热?”
狐族的魅术,多是找寻凡人采补之时所用,胡三郎此前从未施展过,又被云翠打断,这一遭,就将江藏生害得狠了些。
他自然也是知晓其中缘由的,如今却要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去逗弄江藏生。
江藏生被这样触碰,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恶寒,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得狠了,竟真将人推了开。
他呼吸急促,曲起双腿躺在地面,衣裳被自己扯了开,平日白玉般的脸颊,此刻红的不像话,一滴滴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忍耐,神志几乎都要烧断了,忍了几番,终是颤抖着侧过身子,将手放进了衣摆,猛地一触,喘息都跟着抖了一下。
手臂被人扯了起来,江藏生仰头看见胡三郎,往后瑟缩了一下,很快就又陷进了那双幽深的眼睛里,神思也跟着变得涣散。
胡三郎将他扶起,嘴唇贴在他的耳根,“藏生,有我在,这样的事你又何须忍耐。”
分明要与他一刀两断了,却还偷看那样的书,在他面前,又摆出一副疏离的姿态。从前还是青涩古板的人,如今不知从哪儿学了一身勾人的本事,叫他的神思都被牵引住了。
他本想好好磨一磨他,如今自己却先忍不住了。
他吻了吻江藏生的脖子,呼吸沉了沉,眼前人意识全无,他口中下定决心的话,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等我解了身上的灵蛊,我就去救你,你怕疼,我不会让你为我受罪的。”
胡三郎的身上好似沁着股温凉,江藏生感受到了,就本能地将发烫的脸颊靠了上去。
胡三郎被他这样一贴,脊背都忍不住绷直了一瞬,发出一阵喟叹之声。江藏生抖得厉害了,脸上的汗凝成一滴,悬在他的颊边,好似一滴水珠。
胡三郎低头,用唇齿去衔住,他将身前人的衣衫拉了开,嘴唇从他的脖颈,一直落到了脊背,炽热的气息拂过,每触碰一下,江藏生便要抖一下。江藏生也难受得紧,靠在他的身上,眼中氤氲了水色,泛红的肌肤不断起伏着。
胡三郎很享受这种被依偎的感觉,心中生出无限的怜爱来,他忍了忍,温声道:“藏生,怕你疼,我去给你寻点好东西来,你在这儿乖乖等着我。”
江藏生神志不清,当然不会回应什么。胡三郎将他放在那掉落在地面的被褥上靠着,就兀自出了房间。
之前胡三郎施展魅术,姜云敛就据那妖气确认了大概位置,如今他心生欲念,再次施展,那方位就更为明确了。
云翠见几人朝迷阵的中心直直掠去,心中忍不住将胡三郎骂了千遍。她落到了柳霁手里,姜云敛在最前方,很快就见不到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