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后,在如此安静的小环境内,类似于电磁波的信号干扰声竟不绝于耳。
她咬了咬唇,一股无形的压力正通过电磁干扰声传入她的神经系统。能在木下弦音的家里放什么信号发射器的……不,单单是能目标性明确地找到她的家门口来的家伙,不是变态,就是敌人。至于那什么信号发射器,大概率是针孔摄像头或者是窃听器什么的。
但话又说回来,怎么感觉自己被看扁了……?
弦音的紧张感转瞬即逝,演化成对以上问题的认真思考。
一般来说,凭那帮人的能力,打算进家门的时候就该看出那锁是指纹密码二合一的。既然都有密码了,怎么还笨到去试指纹?又不是好奇心旺盛的小孩。
而且,既然都知道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上警校的了,怎么还放这种劣质的信号发射器?
就算木下弦音是个啥都不知道的傻子,跟精神病院主治医师多打几次电话,总会发现不对劲的吧。
难不成是某个卧底特地放了点水?…那也太戏剧化了,弦音想着,抽了抽嘴角。
如果是那样的话,在接头的时候跟上司提一嘴,应该就会有相关线索。
木下弦音完全不顾可能存在的第三只眼睛,大摇大摆地在家里逛了一圈。屋内其它的摆设都没问题,厨房里的筷子一根都没有少,冰箱速冻层丢着的马苏里拉芝士也依旧完好无损。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慢悠悠地晃到了卧室里。
开门的瞬间,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几次。一排五颜六色的棉花娃娃中间,那个被弦音套上黑大衣的银色长发的娃娃确实不见了。
?
木下弦音的脑子断了网,宕机了几秒钟。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个棉花娃娃是完全按照琴酒出任务时候的样子装扮的。上大学的时候,为了让这个毛孩子没它那一米九爱拿□□突突人的原型那么有压迫感,她还硬往它手上塞了一朵鲜红灿烂的布玫瑰。
而她再次逛了一圈,终于在书桌下本来空无一物的垃圾桶里发现了那朵可怜的玫瑰,连着叶子一起被残忍地交代在了这里。
要是真是他们,那才是真的恐怖。虽然把她家里最凶的棉花娃娃抢走了,但重要的不在于这一点——她的视线在其他娃娃上游走着,十分头疼地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
这上面,可是谁都有呢。
那怎么办,要用魔术快斗里小泉红子那样非自然的理论来解释自己的存在吗?为了让那帮性命堪忧的同期们免于危险,自己中二一点倒也算了。
但这种方法,很明显,说服不了黑衣组织那帮用科学事实说话的唯物主义者。
不过,别的暂且不说,就是金发黑皮这一点,就足够让降谷零的那个棉花娃娃尤为显眼。木下弦音还恶作剧地给人家扎了两个小揪揪。
希望来人能把他看成女孩子。
组织一定在这间房子里装了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两样东西一样都少不了。总而言之,这里想必已经不能住人了。虽然很可惜,但她也有些期待——如果搬家的话,她希望能够住上自己向往已久的一座日式木质小屋。那个地方算是在市区边缘,背后靠着绵延的小山,环境特别安静。
最重要的是,能够轻松应对追踪事件。毕竟木下弦音没力气跟人家硬碰硬,只能在自己的领域出点阴招。
至于后续事项,还是交给搬家公司吧。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隐藏自己的行踪。接下来要和上司接头,可不能被黑方某些要命的家伙跟上一路。
既然这里全都是他们的眼线,在自己的外观方面,弦音自然也没办法做什么手脚。于是她再一次来到自己的卧室,猛地拉开衣柜门。
她把自己装扮成了柔弱高中生的模样,往衣兜里把车钥匙一塞,毫不拖沓地跨步出了门。坐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