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败者不甘的悲鸣,意味着钢索没有拒绝的余地。
御天敌的心态稍微回稳了一些,他随手挂了电话。
然后他看了一眼擂台,一口老血立马哽在了嗓子里。
就不提什么缺胳膊断腿之类能严重影响战力的伤势了,天灾连出血量都没多少。他的臂甲和其他几处外甲被磕凹了些,玻璃也碎了半边,先前被炮轰的经历让他的机体多了些焦痕和污渍,看上去是有些狼狈。
可他现在正把界标摁在地上,拳头就悬停在导弹车的面甲前。
御天敌扫视了一下界标。没用的冠军确实表现不佳,他的肘关节被拧断了一边,腹部还被天灾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回来的剑捅了,整个机就这么给贯穿腰腹钉在了地上,无力反击。
从观众们震耳欲聋的叫好声来看,界标放水的程度估计不算太大。天灾应该是使用了来自他同时代老朋友们的招式,这可以让他狠狠欺负对古代身法一无所知的年轻人。
渣的,感觉不太妙。
如果这个老古董把其他强得离谱的古董们也叫回来,姑且不论他们能给霸天虎和塞外桃源人造多少势,单凭那变态的学习能力和实力,委员会和元老院都得当场玩儿完。
场地中央,界标抿了抿溢到唇角的能量,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拳头,没有说话。
“你输了,界标。”骑士的语气就跟他凹出来的人设一样严肃,“为什么要分心呢?你在顾忌什么?”
界标:“……”
当然是因为按照我的人设来说,被迫对一位‘经历了车轮战的骑士’下杀手实在胜之不武啦!
冠军没有透露自己的难言之隐,而是反过来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刚才可以直接杀死我的,”导弹车问,“为什么没有呢?”
骑士露出了一个微笑。
“因为你对我也没有杀意嘛!”黑色机子松开拳头,让界标看到自己脸上的善意,“我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我很庆幸能认识你这样的人……跟你的相处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言下之意,界标跟骑士团的傻白甜们一个调调。
看台上的议论声激烈了起来——遍布擂台的微型录音设备把他们的对话清晰地传达到了每一个机子的音频接收器里,遮住骑士团的重重面纱似乎被揭开了一角。
界标表面上被那句‘你对我没有杀意’震惊得愣住了,在内线里则向天灾比了一个中指。
天灾回了他一个厚颜无耻的比心。
导弹车沉默半晌,开了口。
“……我认输。”银色机子低声说道,“你是一位可敬的对手,天灾。”
骑士退后一些,把贯穿界标腹部的剑拔出来,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我期待以后能跟你再打一场,”傻白甜骑士乐颠颠地说,“到时候你可要专心哦!”
“嗯。”
界标握住了他的手。
一想到接下来还要跟御天敌交代,界标就头疼。
不过场上的戏已经演完了,工作过半,这倒勉强算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就在导弹车跟黑卡车含情脉脉地对视,准备过会儿相伴退场时,不属于剧本的事件突然发生了。
只见‘不随机大屏幕’飞快闪烁几下,再次随机出了新的结果。
惊呼声一时间此起彼伏,有的人乐得看好戏,有的人则已经骂开了。界标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让自己显得气愤、凝重却又隐忍,就像一个想日巨无霸武陵却不小心日成了萨克巨人的普罗透斯。
——钢索vs天灾。
导弹车看向身边的骑士,目光里是深重的担忧和无可奈何的沮丧。
与表面不同,他在芯里已经乐开了花。
哈哈!有人要一起倒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