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拐谁好呢？

目之所及，屠人皇一步一个坑地冲了过来。巨大的体格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和压迫感，轻易就打断了天灾的思考。

黑卡车压低重心，双手把大剑握于身侧。

他想，纵切是坏蛋。

那么横切就是好人。

奥利安会为他自豪的。

天灾锁定大个子杀手的外甲薄弱处，向他冲了过去，轻微的脚步声被对手巨大的动静所掩盖，几不可闻。

“刺啦——”

金属与金属相撞的声音响了起来，观众一时间分不清那是拳头击破外甲还是大剑撞碎机体的声音。

然后屠人皇变成了‘屠’和‘人皇’。

以腰部为分界，他的上半身飞了出去，下半身则因为脚尖磕上地面而徒劳地跌倒。

“哐啷！”‘人皇’倒在了地上。

“咣啷啷！！”‘屠’在短暂的飞行后也落了地。

能量液自他两段机体的切口喷涌而出。

“嗷啊啊啊啊啊！！！”屠人皇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铺天盖地的疼痛，开始了惨叫。

为了让这个铁憨憨吃到苦头，天灾是特意往富集传感元件的腰部中枢来切的，这疼起来可刺激了。

不过，只要及时得到救治，他过两天就能活蹦乱跳地跑回来找天灾寻仇。

也不知道他还敢不敢。

黑色骑士没有去看身后对手的惨状。他悲悯般地合上光学镜，几秒后复又睁开。

他抬起剑，甩去剑刃残留的能量，把它扛到肩上，然后微微侧头，没有去看屠人皇，嘴里的话却是说给对方听的。

“愿普神原谅你的所作所为。”说完，他似乎自己都觉得这不太可能，于是不自觉发出一声轻笑，打开了口罩，“……大概够呛吧。”

在远离特等座的普通观众席上，音速爆弹揉了揉光学镜。

“好帅啊……不对，他是怎么出剑的？他的速度快到连我都没完全看清！”

他的声音淹没在周围爆发的喝彩中，不过音速爆弹相信自己身边的同伴能听到——顶天者今天没有来看角斗，音速爆弹是在更换涂装并戴上面罩后跟小伙伴一起偷溜出来的。

他的小伙伴没理他。

音速爆弹：？

乔装过的飞机疑惑地戳了戳身边的机子。

“你看清了吗？”他问。

小伙伴还是没理他。

“星辰剑？”音速爆弹喊了一声。

这次，小伙伴回应了他。

“我要去当角斗士。”星辰剑缓缓开了口，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平静的语调下暗含某种不易察觉的狂热。

音速爆弹嘴角一抽。

“需要顶天者多帮你在学院里报几门课吗？”

星辰剑诡异地沉默一下，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不爽地置换出了一口气体。

“不、需、要！”他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