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天灾的骚操作，顶天者也很难长期庇护奥利安一行。

虽然根基深厚，但顶天者实在独木难支。他的议员盟友、同时也是唯一能让他甘愿卷入纷争的机是震荡波，而震荡波现在被罢免了大权，反倒还要靠他来护着。在这样的险境下，如果强行把更多机子纳入保护圈，那么愤怒的普罗透斯和御天敌很可能会撕破脸，不计代价地把他拉下台。

顶天者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奥利安也知道。

但震荡波不知道。

当奥利安趁着夜色，跟天灾、巨无霸武陵和自己的警察同僚们一起离开顶天者的宅邸时，臭美议员焦急地跟了出来找他们，还是顶天者劝了又劝才说服他回去待着的。

奥利安默默看着议员们远去的背影。天灾不着痕迹地揽住他的肩膀跟他一起看，奥利安稍微忍了一会儿才拨开天灾的手，回到正事上来。

“我打算去找择塔，看看我这个被御天敌通缉的失业者还能帮得上什么忙。”红卡车开口道，“你们呢？”

“跟着你，大块头。”小滚珠毫不犹豫地第一个回答。

“我相信你总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奥利安，”通天晓看向红卡车，“我跟你一起。”

“我也一样。”轮罩盖跟着表态。

减震杆有些犹豫地看向天灾。

“噢，别想着跟我走，小摩托。”黑卡车挑眉，勾起一个笑，“跟着派克斯去做更有意义的事吧，在此期间，我会搞些动作引开御天敌的注意力的。”

“你确定吗？”奥利安问。

“在担心我吗？”天灾反问道。

奥利安沉默了两秒。

“……对。”红卡车说。

天灾闻言，嘴角难以抑制地上翘，天线也激动地立了起来。

“我们可以来一次刻骨铭心的吻别，”黑卡车作苍蝇搓手状，“这个请求不过分吧？”

奥利安没有立即答应，只是默默盯着天灾看。

“……我需要你的承诺。”他认真地说。

天灾思考了一会儿。他现在拥有完整的记忆和强壮的机体，无论是武力值还是战术都处于顶尖水平，再加上他的精神状态和绿火种短期内不会被混沌侵蚀，只要跨越时间线的能力别突然作妖，那么他翻车的概率微乎其微。

“在下次见面以前，我不会死的。”天灾承诺道。

奥利安的神情变得柔和了些。

他走上前，摘下口罩，一手掰着天灾的挡风玻璃，另一手握住黑卡车的一侧天线，凝视几秒对方缺少鼻子的娃娃脸，然后眯起光学镜，一口吻了上去。

虽然表面上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凶样儿，但奥利安这次没发狠地上嘴咬。他嘴上的动作很轻柔，牙齿只是轻轻在天灾的唇上厮磨，而没有任何试图造成伤害的行为。

天灾相信这是因为自己变帅了的缘故。

黑卡车惬意地哼哼两声，用力吻了回去。

通天晓：“……啊？”

他的小白菜怎么自己跑上去被拱了啊？

小滚珠也欲言又止。

减震杆对此接受良好。在他眼里，这俩货可是在刑讯室都能拆上的，区区当众拥吻不过如此。

两个卡车的亲吻结束后，大家当做无事发生，默默看向唯一还未开口的巨无霸武陵。

“跟我们来吗，大块头？”减震杆问。

巨无霸武陵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金色光镜的温度渐冷。

作为曾经的宗教领袖，他信仰过赛博坦骑士团的和平与公正。那时候，他坚信自己的批评与建议是有效的，只要赞同他的人足够多，那么议会和功能主义委员会迟早会做出让步。

啊……多么愚蠢。

顶天者曾给巨无霸武陵找过心理医生，试图缓和他遭受思想改造带来的后遗症。可事实上，他并不需要这个——在天灾的探针帮他找回并梳理好那些丢失的思想后，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晰。

巨无霸武陵知道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