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来气鼓鼓地望他,指着他的手指都颤动了:“你、你、你,你这个大笨蛋,我不理你了。”
亏他还把青冥看作自己最最最最最最要好的兄弟,结果他居然说这样的话!!
李青冥眼角弯起:“别生气,逗你的。”
“这你也信?”
“哼。”
“咳咳。”辛可儿右手握拳放在嘴边掩饰性地咳了两声,这在干正事呢,这两个家伙在干嘛?
打情骂俏?
要不要看看场合!!!
熙来哐哐在李青冥胸口拍了几下,李青冥哎呀一声,面露难色,熙来哎呀一声:“你没事吧。”
“我明明很轻的。”
但是青冥现在是凡人,凡人是很脆弱的,他的力气是不是太大了?
李青冥脸色慢慢舒缓,摇摇头:“没事。”
“是不是很痛?”
“还好,我知道熙来对我最好了,是舍不得用力打我的,只是我自己身子太弱了。”
熙来手指缩了缩,眼珠子转了几圈,他刚才好像力气是有点儿大……青冥那么相信他,他怎么可以打青冥呢。
小仙君顿时后悔死了,手指按到李青冥的胸口处,很轻很轻地揉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像是鼓鸣一样,熙来不满地看过去:“你干什么,身体不好就好好养,没事咳这么大声做什么!”
咳嗽的声音跟洪钟似的,听着就知道她健康得很,很显然她是故意的,那么大声,吓着青冥怎么办。
辛可儿:“……”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拜托,这两个男的是把她们都当做不存在吗?辛可儿扫眼看去,家丁、丫鬟与管家纷纷避开她的眼神,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突然之间,就又聋又瞎了呢。
李青冥稍微正经了一点儿,严肃地对着女鬼问道:“你能告诉我们,你与他是如何相识的吗?”
问这儿做什么?不就是一个懵懂的傻姑娘,被感情蒙了眼睛,看情郎是千好万好。
女鬼似是不太想回答,熙来盯着他道:“麻烦你告诉我们吧。”
他身上的仙力像是在威胁一样,女鬼无奈,只得开口。
“我,我本是秋红楼的清倌……”
辛可儿诧异,没看出来啊,青-楼楚馆的人看多了世间凉薄,应是最清醒的,这女鬼倒是反着来了。
熙来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他根本不懂清倌是什么意思,听见秋红楼也只以为是什么酒楼饭馆之类的,清倌应该是丫鬟的意思吧。
女鬼继续道:“有一公子看上了我,非要我转做红倌,我不愿,便对我百般折磨。是周郎救了我,他赎我出楼,对我悉心照料,日子久了,我与他生了情。”
“他也不嫌我的出身,与我订下婚约。”
女鬼带着哭腔:“是我命不好,一日外出,遇见了昔日秋红楼的客人,他们醉酒夜行,遇见了我,将我给……”
“我死后,周郎为我讨回了公道,那几人有两个意外死了,还有三个入了大牢,后来听闻他们因为受不了牢中之苦,也去世了。我知道周郎多情,但他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啊。”
“只是我的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熙来听完,嗯,怎么怪怪的,为什么女鬼那么感激周彦声不嫌弃她的出身,人世间在意的真多,丫鬟怎么了,又不是恶人。
而且,熙来并不认为周彦声变成后来这样真是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
还是那句话,一个真正的善人是不可能变成十恶不赦的恶徒的,一个痴情的男子也不可能变成不负责任的风-流浪子,更别说他还是有目的性地接触那些女子的。
辛可儿没说话,她见女鬼可怜,便觉得此时还是不说话得好,毕竟她一张嘴,呃,总归是不会让人感到开心的。
李青冥问道:“你为什么夜半出行?”
女鬼愣了会儿,才道:“周郎母亲给他留了一只耳坠,是他珍惜的宝物,他意外丢失之后,十分伤心。”
“找了几天还是没有找到,因为难过,他那天喝了酒,睡过去了,有相识的人上门,说他见到了那耳坠。”
“我太心急,想着早点儿拿回来,所以才匆忙出门。”
女鬼泣道:“早知如此,我就该等上一天。”
若是第二天天亮再去,她也不至于与周彦声阴阳两隔。
“珍贵的耳坠。”李青冥温和地笑了笑:“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会利用别人对他们的信任。”
“比如说你啊,姑娘,你对他的在意与疼惜正是方便了他达成目的。”
熙来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虽然青冥很聪明,但是他什么都没看出来啊,怎么青冥就知道了?
女鬼慌道:“那不可能,周郎并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她有些黯然:“若是周郎嫌弃我的出身,大可以不与我订下婚约。”
李青冥摇摇头:“阴年阴月阴时,命格特殊,生来便是天煞孤星,克人克己,若含恨而死,便是最好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