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纸因为有她蔡元祯,才能有今日的辉煌。
虽说这日子算起来是一日过得比一日好,可孙秀荷终究还是有担忧的地方。
蔡元祯如今确实成了当家,风光无限,可越是如此就越无人敢上门提亲。
孙秀荷也将自己的担忧说给了蔡元祯听,她忧虑地道:“你如今就是太厉害了,叫那些男人怎么敢靠近你?”
蔡元祯无所谓地吃着红烧肉:“不是我厉害,是那些男人无能,自然不敢靠近我。”
孙秀荷瞥了她一眼,继续说:“如今你又是蔡家当家,又是重权在握的王掌印的干女儿,我瞧着至少得配个王公贵族,咱们东洲府这些小门小户都配不上你啦。”
孙秀荷说这话的时候,蔡挽仪恰好也在旁边,她听了这话似有些不快,撂了筷子说了句“我吃饱了”就走了。
自打之前蔡家经历过牢狱之灾,蔡挽仪失态露出真面目后,孙秀荷对她也不打上心了。
终究是半路来的亲戚,若是秉性好与你同气连枝也就罢了,可如今瞧来此女并非能同甘共苦的人。
蔡元祯依旧无所谓地道:“母亲你就放心吧,以后自然会有你满意的女婿上门来求娶,眼下你还是不要操心了。”
孙秀荷立马怒斥:“我能不操心吗?眼看着你年纪上来了,再过几年元宝都能参加科考了,你若是始终没有着落,恐怕要耽误了。”
蔡元祯虽然知道孙秀荷是为了她好,可终究还是认不出翻白眼。
她这具身体不过才十八九的年纪,怎么被她说得好像已经要更年期了。
蔡元祯实在听不下去了,也丢下了一句“我吃饱了”,随后离席。
“哎!”孙秀荷想叫住蔡元祯,可她却没有回头,气得她只能通过多吃几口饭来发泄。
后来的日子,蔡元祯又听闻了许多前线的事。
听着我朝一会儿打了胜仗,一会儿又战败,蔡元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蔡元祯只能在心底默默为江煜祈福,希望他能平安。
到了夜里,蔡元祯也会望着明月跟江煜说:“江煜,如今我的愿望实现了,你的愿望也快实现了吗?”
蔡元祯会永远记得和江煜一同看过的绚烂烟花,还有五彩斑斓的烟花光华下,笑容澄澈的少年说出的那句“立志报国”的话。
木槿和周蛋在铺子里也都做得不错,富荣叔看着木槿打算盘的手法,都笑着说自己可以退休了。
周蛋比从前更加自信了,认的字也越来越多,脸上洋溢着少年的清澈之感。
蔡元祯看着周蛋的时候会偶尔恍惚,仿佛是看到了从前的江煜。
拿了贡纸权之后,蔡元祯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向周家征收造纸原材料。
这可把周世玮气得不轻,直接找上了蔡元祯,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若不是认了个位高权重的宦官当干爹,你们蔡纸未必比得过我们周家的连史纸,我从前还以为你是个手脚干净的,原来也不过是为了赢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
蔡元祯听了这番话不怒反笑:“被你说对了,我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所以你可得小心了,因为改日我便不知道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你了。”
“你。”周世玮被说得哑口无言,最后隐忍着说道,“那你总得给别人留条活路吧,材料都被你征收了,我们周家还活不活?”
蔡元祯冷笑:“那你当初给江家留活路了吗?”
周世玮气得咬紧了牙,随后又明白了过来,轻笑道:“我说你怎么对我们周家始终有那么大的敌意,原来是为了那小子,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上.床了吗?”
蔡元祯气得将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泼到了他的脸上,说道:“我还以为你今日是来求我的,原来是来侮辱我的,既然如此咱们没什么可说了。”
“木槿,送客。”
蔡元祯刚起身离开,周世玮又在她身后叫住了她:“蔡当家,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吧!”
最终,周世玮还是不得不在权力面前低头。
蔡元祯回过头,浅笑着说:“我要,一万两白银,还有连史纸的配方。”
“你!”周世玮咬着牙,恨不得将蔡元祯撕碎。
蔡元祯却是不慌不忙地说:“连史纸已经是贡纸竞选中的败品了,我本来是不感兴趣的,只不过是想放你一条生路,才提出了这个条件。”
“你若是不愿意,我便也不为难了,只不过贡权章在我手上最起码要捏三年,这三年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周世玮眼神中迸发出火花,恨不能将蔡元祯灼穿,见他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无奈地说了一句:“我答应你的条件。”
说完后,周世玮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看着周世玮愤然离开的身影,木槿笑嘻嘻地凑过来:“太好了小姐,你给江少爷报仇了。”
蔡元祯长叹一声:“我能做的已经到此结束了,但周家欠江家的可是人命,恐怕有人不会善罢甘休。”
木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过她知道小姐说的“有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