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着急:“哎哎哎,你这是干什么,快把孩子还给我。”
俞长川躲过了施文伸出的手臂,抱着孩子往边上挪了一步,没有理会施文的要求,对着仔仔温言软语的诱惑:“想不想跟叔叔回家?叔叔家里有很多有趣的玩意,而且,如果你突然想妈妈和外婆了,我还可以随时带着你回来看她们。”
仔仔立马心动,开心地说道:“想。”
他本来就喜欢这个叔叔,而且,叔叔还答应带着他随时回来找妈妈和外婆,比起跟着干妈,跟着叔叔更合他的心意。
施文上前一步,想要接过孩子,但俞长川仗着身高优势,压根没给她机会。
施文正色道:“俞长川,仔仔只有两岁,还是个孩子,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不能把他单独留给你!”
俞长川抱着仔仔,丝毫没有还给施文的打算,他安抚性地拍了拍仔仔的后背,说话却是对着施文:“我知道每天要给他喂三顿正餐,中间可以适当喂点儿水果,每天还有两顿奶粉加餐,每次200ml。仔仔肠胃比较脆弱,晚上不能给他多吃。还有,他对鸡蛋过敏,食物制作过程中要避开过敏原。他晚上一般9点睡觉,早上大概7点起床,午睡时间是每天中午12点到2点,不需要哄,自主入睡。你看,虽然我没有养育过孩子,但是,我既然想做后爹,对他我会格外上心,仔仔交给我,你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施文听他说了一大通,归根结底只有一句话,孩子,我今天必须带走。
“姜梨不在身边,他晚上会哭闹的,你安抚不了。”
俞长川看了仔仔一眼:“你晚上会哭吗?”
仔仔谨慎地摇了摇头,他一般不会哭的,除非忍不住。
俞长川笑着捏了捏仔仔的脸蛋,夸赞道:“我也觉得仔仔不会,我们仔仔最勇敢了,对不对?”
面对夸张,仔仔笑呵呵地扑进了俞长川的怀抱里。
眼见苦劝无果,施文上手要抢,俞长川手疾眼快,可她哪里是俞长川的对手,肖意赶紧安抚:“你先让他抱一会儿,他哄不好了自然会给咱们送回来。”
关键,他现在有很多话要问施文,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疯长,他今天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说话间,阿启已经将车开了过来,俞长川抱着仔仔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再见”。
施文还没反应过来,那辆车就已经出了停车场的大门,很快并行驶入车道,消失在了车流中。
“哎,不是……”
肖意双手握住施文的胳膊,让她冷静下来,他开门见山:“阿文,你老实告诉我,仔仔到底是谁的孩子?”
施文转过头,对上肖意的视线,回答得坦荡:“姜梨的孩子。”
肖意失笑:“阿文,你连我都要隐瞒吗?”
他第一眼见到仔仔就知道他是谁的孩子,实在太像了,尤其刚才俞长川抱着他的时候,眉宇间的那股神态,简直如出一辙。
施文甩开肖意的手臂:“我从来没有隐瞒过,我只是单纯不喜欢八卦而已,姜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希望我替她保密,所以,多一个字我都不会说。”
肖意无奈:“你为朋友保密没有任何一点儿错误,可你为什么要刻意误导呢?”
施文冷眼里渐渐沾上了水汽:“两年前,我在澳洲待了大半个月,你问我为什么去了那么久,那是因为姜梨难产,躺在手术台上命悬一线,那个时候俞长川在干什么?他正搂着陈之瑶穿梭于港城的灯红酒绿之地,潇洒快活。”
那一天,她差一点儿就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哪怕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她依然不敢回忆当天的情景。
姜梨流了那么多的血,猩红刺目,她第一次感到恐惧,原来生孩子居然是有可能丢掉性命的。
她又无比庆幸,幸好,她来陪她了。
幸好,她挺过来了。
肖意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沉默着将施文揽进怀里,她的眼泪滚烫,隔着衣服打湿了他的胸口。
他轻轻安抚她的情绪:“我不是要为他辩解,可是你仔细想想,哪个男人会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欢场里曲意逢迎?陈之瑶我不了解,但是俞长川我了解,逢场作戏是真,暗地媾和是假,他不会这么糟践自己。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身边如果没有这样一个女人作为挡箭牌,谁能放任他婚都不结等到现在?”
施文更加生气:“姜梨只是想安心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他凭什么就是缠着人不放,不管不顾的就要往上贴,因为他爱姜梨,所以姜梨就必须要有回应吗?凭什么!”
肖意无奈:“我认识了俞长川三十几年,人生都已过了大半时间,不管工作还是生活,你要承认,俞长川确实非常优秀,但是,他也有弱点,比如说,不会谈恋爱,总要给他成长的时间。”
施文闷闷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