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周末两人都有时间,肖意在跟着施文混迹过充满市井气息的各种苍蝇馆子后,彻底厌倦了星级酒店的玉盘珍羞,施文总能带给他各种意想不到的惊喜。
两人边吃边聊,即便每天都见面,却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直到电话打进来,肖意示意施文接着吃,自己先接听,施文点了点头,不以为意。
他们交往了两年多,熟悉彼此的工作圈和朋友圈,肖意作为一个富二代,绝对是公子哥里面学识拔尖,人品贵重的典范,施文常常感慨,自己当年那场病生得实在太值了。
只是医院工作实在繁忙,总有各种紧急突发的情况,好在施文已经习以为常,并时刻保持着作为一名医务工作者家属的觉悟,经常主动扮演司机的角色,承担起接送“白衣天使”上下班的光荣职责。
果不其然,挂断电话,肖意一脸歉意,伸手摸摸她的脸蛋:“宝贝,我得先回趟医院,晚点回家陪你。”
施文撂下筷子:“我去送你。”
肖意赶紧制止:“你在这里好好吃饭!再说了,你去送我,那车怎么办?乖,我还没有那么矫情,天天让媳妇接送上下班的,你放心,我今天早去早回。”
施文这才想起,自己跟肖意是各自开车来这里会合的。
她笑眯眯地摸了摸肖意的脸:“真是辛苦了,动不动就加班,实在不行别干了,姐姐养你。”
肖意立马上道:“还请姐姐再等一等,先让我给咱姑娘挣一份家业,到时候我再功成身退,安心做你的贤内助!”
施文失笑:“你怎么就知道是姑娘呢?我喜欢儿子。”像仔仔似的,多可爱。
肖意咧着嘴傻笑:“都成,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他绕过桌子过来搂施文,伏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咱能不能尽快,至少,赶在俞长川前面先生孩子。”
以后,他家孩子要被俞长川的孩子叫哥哥或者姐姐,想想都让他觉得兴奋。
施文干笑了两声,岔开了话题:“还走不走了呀!”
肖意亲了亲她的脸颊,同她道别:“晚上见。”
其实他想说床上见的,但是不知道今晚过后他还能不能被允许上床,他觉得有些伤感,作为兄弟,他对俞长川可太够意思了。
施文慢条斯理地吃着晚餐,难免觉得孤寂,若是姜梨在就好了,闺蜜的友情和男朋友的爱情,她明明可以同时拥有的。
她还未感慨完,俞长川就已经推门而入,大咧咧地坐在了她正对面的位置上,施文皱眉,忽然觉得,男朋友的爱情她也不是非拥有不可。
俞长川直奔主题,丝毫不顾忌这样的开头是否太过突兀:“姜梨回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施文不以为然:“告诉你?你是她什么人?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的立场和理由是什么?”
俞长川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施文绝不会轻易妥协,甚至会对他恶语相加,这些他都可以接受。
他想要跟姜梨重新开始,就绝不能像从前那样胁迫威逼,他没办法徐徐图之,只能借助外部的力量,施文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是,我是没有什么身份,但你跟肖意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喊我一声哥,我们即便算不上朋友,也不是陌生人吧?你不是不清楚我跟她之前的事情,她在国外结婚生子,你瞒居然瞒得滴水不漏!”
施文惊讶地看着俞长川,她知道,他不是在试探,而是根据已知的事实自行做的判断,即便这个判断离谱得可笑,他却对此坚信不疑。
她忽然觉得,也许她也可以将“云裳”打造成集团化公司,俞长川这样神奇的脑回路都能做得轻轻松松,她为什么不可以?
施文笑得明媚:“不然呢?喊你去贺一贺?还是喊你去给礼金?”
俞长川冷哼一声:“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随便找个人就嫁了?”
施文挑眉:“你怎么知道就是随便嫁的呢?就不能是一见钟情,互许终身吗?”
俞长川压抑着心底的失落:“一见钟情?姜梨吗?我宁愿相信她跟沈确旧情复燃。”
越说越没谱,施文皱眉:“有毛病,我真是懒得跟你说!”
俞长川愤愤不平;“你作为她的朋友,在她心神不定,做出错误决定的时候,你就应该伸手拦一把,而不是听之任之,看着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施文正色道:“我并不认同你的说法,你凭什么认为她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决定?我相信姜梨的判断能力和决断能力,她会为自己的任何选择负责,作为朋友,我会尊重并支持她的一切决定,而不是对她横加干涉。”
俞长川实在难以理解,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女人,怎么就入了肖意那个挑剔的公子哥的法眼?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你告诉我,那个男人现在在哪儿?从我在酒店碰到他们母子到现在,甚至仔仔病成了那个样子,他都没有出现过,作为父亲,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姜梨所托非人吗!”
施文怔住,还真让她给说准了,当初她就不认同姜梨扯谎,眼下有得圆了。
她翻了个白眼:“你管得着吗?”
俞常川无法反驳。
施文说得没错,他既没身份,又没立场,甚至还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可当初,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弥补自己的错误,想要补偿她,想要跟她重新开始。
奈何姜梨去意已决,不肯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