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知道姜梨的性子,她是想要断得干干净净。
“好,我帮你还回去。”
姜梨终于露出了笑模样。
阿文无奈:“你呀,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姜梨撒娇:“看在马上就要分别的份上,就什么都别说了吧。我妈妈这里,辛苦你了。”
“你放心。”
两天后,姜梨从这里出发前往澳洲,3万英尺的高度俯瞰地面,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限渺小,在偶遇气流颠簸时,她向窗外看了一眼,一个巨大的城市缩影映入眼帘,摩天大楼鳞次栉比,整个城市呈现出一种恢宏的美感。
心脏骤然紧缩,她迅速收回了视线。
她终于飞向了自己的梦想。
姜梨落地澳洲的那一天,阿文见到了俞长川。
那个矜贵的男人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将她打发了出来。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那一堆价值连城的珠宝就被俞长川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
有那么一刻,他发誓,他是真的恨她,恨她的绝情冷漠,恨她的薄情寡义,他们在一起一年,整整一年,他连她出国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
姜梨为了避开他,甚至选择从那个小城转机飞往澳洲。
他颓然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喘粗气。
姜梨一直都在计划着离开。
夜幕时分,他回到了俞家大宅。
老爷子在书房里挥毫泼墨,一派气定神闲,仿佛外界的任何事情都无法令他心绪波动,这份淡定从容,他佩服万分。
父子俩谁都没有先开口讲话。
姜月晚离开港城前曾来找过俞淮书,先是表达了自己想要回到小城生活的意愿,并委婉地表示,俞长川不会再抓着上一辈的事情不放了。
起先,他没有深究她话里的深意,但还是痛快地答应了,姜月晚帮他隐瞒了十几年的秘密,不惜毁了自己的名声,他一直欠她一个人情。
如今她想离开,他自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直到姜梨毅然决然的退圈出国,联想到蓝桉跟俞长川突出起来的生分,再加上之前听到的传言,尽管难以置信,但在今天看到自己儿子这副颓然的状态后,他终于确信,俞长川跟姜梨之间确实发生了故事。
桌子上的镇纸又一次飞了过来,俞长川机敏,侧头躲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紫光檀木直接砸在了门框边上。
俞长川勾了下嘴角,脸上似笑非笑:“下手这么狠?怎么,您还有一个儿子呢?”
俞淮书的脸色微变,训斥道:“混账!”
俞长川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态,直接倚靠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问道:“我做什么了,您发这么大的脾气?”
俞淮书懒得敷衍,问得直接:“你对绵绵做了什么?”
俞长川伸手抚了抚西装的袖口,漫不经心地说道:“您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
俞淮书冷哼一声:“你是什么时候对绵绵生了这样的心思,我竟一点儿没瞧出来!”
俞长川失笑:“咱们是父子,喜欢上一对母女有什么好惊讶的,追根溯源,我也是随了您的眼光。”
“你……”
看着父亲铁青的脸色,他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您要是非得知道个时间,那我就告诉您。”
他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茶水,直视俞淮书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起了心思。”
俞淮书虽然气急,但却未被冲昏头脑,他缓了缓情绪,一脸痛心地说道:“我们上一辈的恩怨,你扯着绵绵不放做什么!”
“您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跟她在一起的?”
俞长川不屑地笑了笑:“我是真挺喜欢她的,长得多漂亮!再说了,睡都睡了,我是打算负责的。要不然,咱俩一起娶得了,姜月晚跟了您这么多年,都到这个年纪了,您也该给人家一个名分。”
俞淮书气急:“你个逆子,说的这叫什么混帐话!”
俞长川不解:“怎么,您不想娶她?那您拖着她这么多年做什么?”
俞淮书眸光微动,今晚的俞长川明显带着失意后的疯狂,长睫下的眼眶透露着狰狞的红色。
他稳了稳心神,沉声说道:“不管你之前用什么方法逼着绵绵就范,但现在,她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想再与你有牵扯,你们到此结束吧。”
俞长川不语。
结束?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