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知道,所有安慰的话语都是浮于表面的,这个世上原本就没有感同身受。
姜梨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强颜欢笑:“别担心,只需要一年的时间而已,我这属于有期徒刑。”
见她还有心思开玩笑,阿文只觉得更加心疼,这无数个漫漫长夜,她是如何守着心酸捱过来的呢?
手机又突兀地响了起来,姜梨看了一眼,对阿文说道:“我走了。”
“我送送你。”
姜梨没有拒绝,两个人相携来到楼下,俞长川已经等候在车外了。
因为姜梨的关系,阿文见过不少娱乐圈的男明星,本以为自己早就对帅哥免疫了,但是,俞长川还是让她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还是挺拿得出手的。
只是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再加上拽拽的气势,也真是挺欠的。
俞长川走上前来握住姜梨的手,眼角的余光瞥到阿文,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不介绍一下?”
姜梨没有搭话,只回头对着阿文轻声告别:“我走了。”
阿文点点头,没有说话,直到那辆车子渐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她才转身回家。
她内心隐隐担忧,午夜时分都要赶过来把姜梨带走,这么强势霸道,真的可以兑现一年为期的诺言吗?
街边的景物快速后退,俞长川看了一眼望着窗外默默出神的人儿,连气都生不起来。
集团最近有个大项目的投标,他忙得昏天暗地,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他腾不出时间去看她,可这个女人,竟然连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一次。
他气到不想理她。
好不容易等到她杀青回到港城,第一时间就是去找朋友。
他可以不计较,她是独立的个体,本就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如果跟朋友相聚能让她内心郁结消散的话,也未尝不可。
但是,她居然还要留宿!
跟他在一起,总是半夜溜走,一分钟都不想多待,跟所谓的朋友在一起,却连自己家都不想回。
在她眼里,他上比不过沈确,下比不过朋友,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自处。
两人还在电梯里俞长川就扑了上来,姜梨默默地迎合。
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控,看着她白皙的脖颈,他忽然恶作剧式地吸吮出声。
姜梨喘息着阻止:“别……别留痕迹。”
俞长川声音嘶哑:“那你吻我。”
姜梨心一横,伸手搂上他的脖颈,跟他接吻,俞长川很快沦陷在她温柔的攻势里。
暧昧的声音渐渐散去,卧室里没有开灯,安静异常。
身侧的男人呼吸平稳,已经熟睡,姜梨轻轻地拿开了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坐起身来。
她放缓了动作,光脚踩在地毯上,还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人,这才放心地拎起地上的衣服走出了卧室。
她快速地来到门边,伸手开门,居然没有打开。
她怔住,又试了一次,依然没打开。
俞长川倚靠在门框上,散漫出声:“打不开?”
姜梨吓了一跳,慌乱地靠在门上平复着呼吸。
他刚刚明明是睡着了的!
俞长川轻笑:“打不开的!”
又想逃跑,真当他这么傻的吗!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今天敢半夜偷跑,明天就敢直接出国,他这次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她!
俞长川慢慢地靠近,眼神却透露着欲望:“睡不着?那做点别的!”
说着一把将人抱起,重新返回卧室。
姜梨被折腾到没有一点力气,恹恹地趴在床上对着他控诉:“俞长川,你也就只能在床上欺负一下我。”
俞长川心情不错,凑过来亲了她一口:“在床上欺负就足够了,其他地方我会哄着你。”
姜梨疲惫不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俞长川这会反而睡不着了,他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大概是长开了吧,脸部依稀能看出小时候的轮廓。
还是现在更可爱一点,毕竟,现在是女人。
他越看越喜欢,越看心越往下沉。
他想起了肖意跟他说过的话,这么多年,自己父亲经常出现的地方只有北山香墅。
他在国外生活的这十几年,自己父母的关系并没有缓和,他知道母亲怨恨了半生,可那也是由爱生恨。
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能守着姜月晚这么多年。
那天,宋容的话让他心怀希冀,他不会把姜梨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他的父亲又怎么会这么对姜月晚呢?
所以,他才会让肖意私下去调查,可当事实摆在眼前,他又不得不去接受。
姜月晚就是这样的人!
他跟姜梨不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