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旋是处于愤怒之中,手中力气不小,刚好他握住的地方,是温惜惜放血的那只手,疼得她一瞬间就白了脸。
下一刻,温明实轻轻用力,秦旋松了手,整个手臂都麻得不像样。
温明实看向温惜惜:“没事吧?”
“没事。”虽这么说,温惜惜还是疼得后背沁了一身冷汗。
温明实看看她的手腕,眼神凝了凝,看向秦旋的目光更是嫌恶:“秦旋,你好大的胆子!”
温惜惜不予继续纠缠,对秦旋说道:“我从前没有别的心思,只不过从小的境遇,让我习惯了小心而已。只是现在才知,果真是小心为上啊。表叔,婶母,我想回去了。”
这里污糟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恶心,只想早日远离这些。而且她的手很疼,刚刚秦旋那么一下,应当是将她受伤的地方弄开了。
她今日穿着窄袖,将里头纱布给遮住,但是夏日衣衫轻薄,若血迹渗出,还是容易被人瞧见。
宋氏大声说:“好,惜惜我们走,这里的事情,有你表叔他们,就够了。”
二人走到门口,却见缩在角落里的温媛媛怨毒的看着她们,等走近了,温媛媛才说。
“你们何家,本来就是仗着我温家才能如此发达的,既然给了温惜惜这么丰厚的嫁妆,我温家女出嫁,你们岂不是都要如此待之?”
温明实皱眉,冲身边的人轻喝:“怎的还未曾将二小姐带走。”
身边二人便上前要来抓住温媛媛,温媛媛也顾不得她的形象,暴躁嚷道:“我说错了吗?都是温家女,凭什么何家要给她那么多?大哥,你平日连话都不肯同我多说,为什么见了她,就对她这样好?我也是你的妹妹,凭什么,凭什么?”
温明实实在不想在外人面前难堪,只沉着脸让人抓住她,不许她胡闹。
“你想知道为什么?”宋氏拦住她,冷声说,“怎么,你父亲堂堂温家三老爷,连给女儿置办嫁妆的钱都没有?真是好笑,按道理说从温惜惜定了亲开始,温家就该将嫁妆慢慢送过来,可是从她定亲到成亲,五年时光,温家给过什么?”
温明实一愣,也有些脸红,内宅的事情他并不清楚。而且国公府虽没有分家,但早在十多年前三叔闹出事端开始,祖父就将家中产业都分了,只是二叔三叔未曾离家而已,等于各房负责各房的。
三房嫁女儿是三叔三婶的事情,与他们大房无关。但作为同一支的家人,大房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他也不知,表婶现在说的温家没有给温惜惜东西,是指三房,还是整个国公府。
宋氏继续说:“温惜惜在我膝下养了六年,对外都说是我的养女,这样的身份我怎能不给她置办嫁妆,但我何家给她的,十中之一都没有,她的嫁妆,都是她生母给留下的。温媛媛,姚曼彤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她当初的嫁妆,不也都是你的了吗?怎的,她是没有呢?还是以为自己还能再生?”
这话,就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