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族老面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温七伯母还在骂:“掏空了一半的家底?也好意思啊,连当初秦家老太爷过世,一应的事情都是我家惜惜给操持的,光是那一场白事,惜惜付出的银钱,都超过了你家给的彩礼,真是好大的脸,还来说为了惜惜才掏空家底的?”
宋氏听她骂完才说:“七嫂子不必动怒,咱们惜惜可不像人家,处处的便宜都要霸占着。说起来当初也是我不好,想着秦家是好人家,彩礼多寡不论,现在想想真是可笑,门不当户不对的,连个彩礼银子都付不起,带累我儿辛苦一年,出钱又出力。现在早就罢了,我儿方能落得轻松。”
“行吧行吧,惜惜这么说了,就把你们秦家的脸皮贴回去,懒得撕破了叫人嗤笑。”
秦家族老见秦良宇就这么挨骂,就是不肯松口不要那彩礼,真是气得什么都不想管了。可到底不能不管,便让人拿了和离书递给秦旋,叫他赶紧签。
这时候秦旋却不肯签,期期艾艾看着温惜惜:“惜惜,我们当真……要走到这一步吗?”
“一个大男人这么磨叽,真他娘的叫人恶心!”温七伯母实在是生气,大步上前拿了印泥,抓着秦旋的手压下,在和离书上按了印。
秦旋依旧那副受伤的样子,任由温七伯母摆弄,眼睛却直直的看着温惜惜。
只可惜温惜惜压根不看她,自去拿了印泥压上,想要按在和离书上。只要按上手印,再拿去官府过档,她就真的是自由身了。
想想就有些雀跃,成亲可真没什么好的,她不稀罕,还不如做个孤家寡人的好。
“等……等等……”一直没有说话的彭氏,这时候却开了口。
温七伯母不耐烦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事情?”
彭氏往门口看了眼,咬了咬唇说道:“不如先将嫁妆都清点了,再签和离书?”
温七伯母说:“嫁妆不是都差不多了吗?你们院子里的那些都写清楚了,直接去取便是。怎么,你舍不得了?”
“我只舍不得惜惜,旁的倒没什么……”
温七伯母翻了个白眼,对温惜惜说:“别理她,你只管按印,其他的交给族人便是。”
“好。”
温惜惜抬起手又要按下去。
却听外头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温惜惜,我们不能如此,做错了事情就该承认,你不能如此心狠手辣,陷姑母与表弟于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