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敞着上半身,下半身只穿着条亵裤,阿漓视线不敢乱瞟,只能任他擦着。
给她擦净面颊后,宋听时又递了一块干净的帕巾给她,“你自己来,要不等我帮你也行。”
阿漓闻声匆忙接下帕巾,浸入桶内,拧干后摩挲着脖颈,也不见她褪衣裳,宋听时索性加快了自己的动作,擦净了身子后,中衣没穿,便上前接过阿漓手心攥紧的帕巾,伸手就要给她脱衣裳。
阿漓忙不迭地将手臂挡在胸前,“我,我自己来。”
“你自己来,要洗到明日吗?”他声音多了几分轻佻,“让夫君来帮你吧。”
一句夫君,便是提醒她二人是夫妻,替她净身这种事他做得来,也不会扭捏。
“你,你好了就出去,我自己能洗。”阿漓话语赶着他。
宋听时不好打发,二话不说又是仗着自己力气大,将阿漓逼到帐子边缘,她无处可退。
星光点在大地,山鸟在夜间啼哭,林中树枝晃动在黑幕里。
那双大掌肩头缓慢滑下腰腹,外衫被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湿帕在身上漫无目的地游走,擦净每一处汗渍,贴近时,发丝处时不时蔓延出一股淡淡的药味,湿巾所到之处都像是试探。
渐渐地他胸膛压过来,拖着阿漓后腰的手臂轻轻一带,阿漓失重整个人贴上他,没有任何外物和衣料的遮挡,那感觉仿若在与一块白玉相融,是凉的,是滑的,又如碎雪细腻,一触即化。
一股电流充斥着本不平静的二人。
宋听时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信号,没有抵触,他便进一步动作,含上软唇轻轻卷入舌尖,又探进去无尽地向阿漓讨。
阿漓宛若躺在湖面上,被这人吻得心乱,浑身没劲体力不支,只能双手抱着他腰腹借力撑起身躯。
宋听时被她的举动刺激着,唇峰慢慢下移,栽入一汪春水里,如沐浴春风,清爽而柔软。
随着阿漓发出的沉吟,他双手将人抱起,紧接着又一声闷哼,屏风内是上下起伏的绰影,净室的水桶被宋听时碰倒了,长风在外头听见一丝动静,朝里喊了一声,见宋听时没有回应,阿漓又在里边,他也不敢进去,只得往后站远些距离,继续守着。
净室里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宋听才将人抱去军榻,阿漓背部贴着榻,才觉着身子轻松了,适才在净室只能双臂勾着人,手都快用不上劲了。
她借机喘息,宋听时健硕粗重的身躯又压下来,阿漓求饶着:“歇一会,歇一会儿再……”
宋听时不听,没给她喘息机会,趁机而入,阿漓只觉被一股激流挺起,又如三千尺瀑布冲击,整个人荡在水浪里,任波逐流。
军帐内动静闹得大,十米之内长风没让任何人靠近,子时和颂来过一回,起初长风拦着不让进,借口宋听时在看军务,和颂白了他一眼,军务有何不能让她进,奈何长风伸着双臂死死拦着,和颂满面充疑,费解看着他。
非得长风说一句,“主子伤好了,现下夫人和主子在里面,许是睡下了。”
和颂一听才明了,她许多次揣着要事就想不到这茬。
和颂看长风的眼神都是挑事,原本最重军纪的人,连阿漓未经允许被带入军营也要仗罚,如今自个却破了戒,在营里纵起欲来。
她摇着摇头,留下意味深长的笑走了。
长风顿觉那笑骇人,脊背发寒,不由打了个冷颤。
阿漓抓着他背上一层薄汗,情到深处时也难忍下哼声,宋听时一步一步引着她在耳畔低语。
那夜后宋听时方觉这样的阿漓,才是真的放下从前的芥蒂,愿意接受自己。
他心里的沉石放下,后面又哄着阿漓在长案上要了一回,阿漓实在困得不行,连起身喝水都没力气了。后面是被他抱回榻的,翌日卯时天亮,宋听时醒来看了半个时辰兵书,又出了帐子唤来长风询问药材一事,昨夜和颂便是要来与他商议此事。
去和颂军帐半道便遇着她,和颂噙着笑打量着宋听时,宋听时没觉察出异样。
“哟,宋大将军睡好了?”她语气带着揶揄。
“嗯,阿漓昨日与我说,军营里治伤的药材缺失,此事军医长并未禀报于我。”宋听时淡淡说,面容看不出累意。
“我也为着这事的,”和颂张望四周,动起步子,“这里不是谈话的地儿,去你军帐谈吧。”
宋听时却没动,唤住了她,“去你那里吧,阿漓还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