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好奇问:“小姐,你这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柳毓珍捧着几盒零嘴盒过来,从脖子上挂着的绳子掏出一枚小巧的钥匙。
她把钥匙给映霞,让映霞帮她开箱子。她则开了几个零食盒,盒子里装着的碎银子,金豆子,金瓜子以及各色宝石玛瑙顿时露出来。
红木箱子打开,里面全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条。
映霞很是吃惊。
柳毓珍就零食盒里的金豆子、金瓜子,凡是值钱的她都塞进红木箱子的空隙里。
映霞问道:“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不知道这红木箱子的存在,却是知道那几个零嘴盒。
平日里,小姐得了什么喜欢的东西,就喜欢往这些零嘴盒塞。
柳毓珍一本正经道:“映霞姐姐,你说一百两银子是不是有点少啊。虽然我也恨讨厌那个杨鸿杰,但你早上给我说了,他死了,在场的温哥哥就有大麻烦。温哥哥既然是出去避难,一百两银子感觉还是太少了,你等我把这箱子装满,你就带人把这箱给温哥哥送过去。”
映霞对自家小姐这个言论感到哭笑不得。
小姐还是太小了,不知道这一箱子金子在外面的价值。
柳毓珍边塞边懊悔自己以前怎么没多留点金子,她问:“映霞姐姐,我们院子里还有金子吗?”
映霞原本要劝小姐别忙活的话因为问话下意识吞回去,先回答道:“有,今日遣走的三位预备姑爷中,有一位公子没带走你之前赠予的金银。”
柳毓珍因为高兴扬起的眉毛垮了下来,她啊了一声,有些想用,但还是悻悻道:“他怎么没拿钱走呀。算了,不用这个钱,等以后他如果回来要的话,你们就原封不动的将那些给他。”
“宝贝女儿你要给谁东西啊?”
“心肝,娘的宝贝心肝,今晚怎么没用膳呢,是厨子今日做得不好吃吗?”
两道声音,一男一女,从院子外由远即近。
柳毓珍第一反应是看向映霞求救。
另一边。
夜色之下,一匹造型朴素的马车行使在土泥大路上。
温茯不熟练地扯着缰绳、挥着马鞭。
他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里的郁慎和宝珠。
郁慎现在依旧没有醒,宝珠将他的上衣剥了下来,用马车里备着的清水给他清洗身上还在渗血的伤口。
将糊在郁慎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后,郁慎身上残留的还没褪去痕迹的各种伤疤就呈现在宝珠和温茯眼前。
温茯看后只觉得,龙傲天也不是好当的。
这一身疤跟纹身似的,就算去了现代监狱,估计龙傲天都可以成为监狱老大。
宝珠却没有什么反应,她打开马车内置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一瓶金疮药,将药粉均匀细致地涂在郁慎的伤口上,然后再给郁慎缠上绷带。
郁慎的身形比起年仅七岁的宝珠来说并不大。
他骨头还没发育完善,身体偏瘦小,宝珠可以相对轻松地将没有意识的郁慎翻过去翻过来地缠好绷带。
温茯瞧着宝珠这熟练的手法,淡定的神色。
感觉有点怪怪的。
他边驾车边问宝珠:“在鬼屋里死的那个人是你的亲人吗?是你哥哥还是其他?你还有什么亲人在世吗?”
宝珠给郁慎穿好衣服,面对温茯的问话,她下意识做了手语,做到一半反应过来,温茯看不懂。
于是她先点两个头后摇头。
意思是。
是亲人。
是哥哥。
没有其他亲人。
温茯又问:“你哥哥之前是学医的吗?还是你以前的家人是学医的?”
宝珠眨了一下眼睛,她再次点头、摇头。
温茯哦了一声,没再问了。
既然哥哥是学过医的,那就解释得通了。
温茯没想过怀疑宝珠的话有假。
毕竟宝珠现在只是一个几岁且身有残疾的孩子。
一个在现代最多读小学一二年级的孩子,想来不会说谎。
温茯专心驾车。
他背对着宝珠叮嘱道:“那个柜子里放的有食物,累了一天,你应该早就饿了,你直接拿出来吃,我们现在有一百两银子,再加上我身上原先有的八两,我们去州府这路上是不差钱用的。”
宝珠嗯了一声。
温茯听到车内抽屉打开,油纸包被小心展开的声音。
到处跑了一天,他也挺饿的。
片刻。
一块酥饼从旁边递过来。
小女孩举着饼子,轻轻嗯了一声引起他的注意。
温茯错愕一瞬,而后喜笑颜开,接过饼子,道了句谢谢。
宝珠嘴唇抿着,微微笑着,在温茯要咬饼子前,给温茯送上水囊,让温茯先喝水在吃饼。
小哑女细心体贴的行为,让温茯瞬间想起他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
[女孩子是世界瑰宝。]
吗的,以后有机会,老婆也愿意的话,我就生个女儿。
马车车轮咕噜咕噜跑过地面。
马车两侧车窗的车帘随着跑动的风纷飞。
漆黑的天幕此时终于乌云远去,显现出半轮弯月,朦胧照亮他们前行的远方。
清冷月色跳入车厢。
车厢内郁慎因为失血过多,白净的小脸惨白如金纸,衬得他眉间红点如血似火,艳丽非人,他无知无觉地躺在铺好的被垫中,温暖柔软的棉被覆在他身上。
宽敞大路上的马车奔驰向前。
大路下行走在坑洼田地中,手脚皆是摔倒擦伤,灰头土脸的小乞丐失魂落魄往前。
二者背向而离,奔向不同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