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大的孩童悄悄走上去想摸他的肚子,他下场来故意将肚子鼓得很大,等孩童们小心地刚碰到他的肚子,他忽地放瘪下去,吓得孩童们连忙手一弹倏地缩回去。
此举倒惹得一旁的众人嘿嘿大笑。
众人看玩耍把戏大都是会给一点点奖赏,或是几个铜板,或是一些吃食。
表演得孩子看着人们向他挤眼扯嘴,以为人家跟他开玩笑,他也朝人们挤眼扯嘴地逗闹。
笑闹中,铜锣咣咣地又敲响了。
“东家,他们在门牌楼那里。”护卫快步跑到一顶青霓轿子前低声回道。
轿子周遭战着四个轿夫及三五个护卫,他们闲散的站在旁边等着轿子里人的吩咐。
”你把他们带到别院去,切记,不要让人注意到。“轿子里的董辉自己微微掀开轿帘一角,低声向刚跑回来的护卫吩咐。
“东家,那是把他们全部都带过去吗?里面的小孩也要一起吗?”护卫习惯地不免多问两句。
”蠢货,你猪脑子啊,天天吃那么多,你就知道吃,找几个人都把他们全部都带过去。“董辉听到下属这般愚蠢的提问,本就不爽的当即便骂道。
董辉骂完人便让轿夫赶去京郊的别院。
别院在京郊的不远处,旁侧仅有几户人家不远不近的挨着。
当看热闹的众人逐渐散去后,他们在整理各自的衣袍及家什,谁知道戏班里的人莫名间被一群护卫围住,他们来得快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将戏班的所有人头戴黑袋,快速地双手扣住扭送推搡上几辆马车里。
此举突然,戏班的人闯南走北见识过许多情况,但是头一次在京都街道上这般放肆的人,他们也从未见过。
当然年长的黑汉一直在撕扯套在头上的黑布袋,他自持力气颇大想要挣开,护卫们知晓他的动作想要做什么,有人往他的腿骨处直接用力猛踹一脚,又拿起一侧的麻绳将人捆得严严实实。
戏班的班主也是一脸盲然,他们才来京都不久,因着大雪也没有在街道演过几场把戏,好不容易这两日天气稍稍好些,大家这才出来表演,也断没有得罪何人的过往。
在他们这下三门的技艺里,大家走这条路无非都是想要凭借自己一身本事混口饭吃,都是普通人,也没有断人生路的道理,何况要是真的与别的戏班遇上,大家还免不了要相互礼敬一番。
只叹唱大戏的,耍杂戏的,打铁花的,舞狮的,街边的,无论你是大角儿,还是门派泰斗,或是不知名的跑场、收拾后场的帮厨,尚在此路上的学徒,大家伙都在此生这个戏圈里,求得不就是你我相遇,各为本心不悔。
风起则云涌,天变则通灵,是以端心明镜而自照也。
祖师爷们一辈辈传下来的教诲与劝告,传承与新创,融合与自派,他们在这天底下身份虽微,渺如泥沙入江海,随波踏浪行如舟,但一代代的教诲与师承之言,小辈们仍是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