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这个新参事原来是个校书郎诶。”
“呦,这感情还是半路来得啊,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样。”
“你们几个声音好吵啊,能不能说话小声点。”正在桌前温书的祝卿霄被众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烦躁,“他”转身朝马文洲不满的说道。
“卿霄,要不我与你换个位置吧。”
“不用了,你还是继续温书吧,莫要理会他们几只鸦雀。”
梁梦君正在低头琢磨手里的诗经,他与祝卿霄中间隔了一个位置,有些往后但是靠近窗边,倒还是个不错的清净地方,听到祝卿霄刚开口,自己便已然答道。
“马兄,你瞧祝同学这是嫌弃咱们哥几个聒噪了。”
“啧啧啧,这是课下,又没有夫子授课,我们几个说话大声点,怎么样啊。”
“对啊,对啊,你要是嫌吵你就出去嘛。”
围聚在马文洲周遭的几人也是有些不满地怼道,他们就看不惯梁梦君那正人君子做派样,咋地,不就是文章写得好点,在课间多得了几次林司业的夸奖,有什么值得好自赏。
孤芳自赏真梅花,雪径路旁犹春寒。
“呸,什么玩意。”
“行了,你们声音小声点。”马文洲朝几人说道。
“既然大哥都发话了,我们看在大哥的份上就小声点。”
梁君梦也就是祝卿霄跟他玩到一处,若非马兄告诫过兄弟几人,不要去找祝卿霄的麻烦,要不然他们几个兄弟非要把梁梦君堵在街道的小落,狠狠地把他抽上一顿,不打断几个扫帚决不走人。
谁让这小子嘴碎,要不是他上次多嘴,怎么会被大司业知道他们戏弄常参事的事情,还被罚了几十篇论语,这群公子哥们虽然玩闹,但大司业可是能在陛下面前在选才时说上话的人,谁也不好去得罪这么个人物,只能低头认栽。
不过这抄书的活,他们可不用动手,随便使点银钱不就有梁梦君这样的大学子给自己代笔么,有什么值得要自己抄写的,读书多不也得躬身为做人么。
全特么张口扯淡,要是府上家里有权有势,读不读书有什么关系。
这癸字科半月前才走了一个常参事。
原因无他,癸字课本就是太学最末的科班,太学里不想读书,或者家里颇穷,或是想在太学里混沌度日的公子哥,又或是想着借着读书之名,出来躲清净的监生与千金小姐,这些家伙们大有人在。
再加上现在的林司业本就是个唯唯诺诺的人,胆子又小得很。
一家大小都指着他每个月手里的十几两束脩度日,可不这林司业除却授课外,都不知道在太学的哪里躲着,更别提管教这群愣头青。
常参事一届老人,本想着虽老仍有烛光,可怜他一把心思想要老烛继续燃,桃李满天下,奈何小子们带头玩闹打趣,往日授课时科里也是闹哄哄,起哄的,睡觉的,打牌九的,或是耍玩吆五喝六的当堂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