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盛世华章股票,你说阿从就这么把所有资金陪在上面,怎么可能不急眼!”
这么一说,林慕南才知道秦海曼并没有提醒林士从及时抛售盛世华章股票。
林慕南当即查询了股票市场近期的行情,“盛世华章”股票在两个月前的大跳水后,又飞速反弹。
一旦林士从因时机把握不当,高价大批量买入,又在反弹前卖出,损失必定惨重。
事已至此,林慕南也不打算开脱什么,轻描淡写地回应白荷说:“林士从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事先提醒了,搞不好还会被扣上见不得别人好的帽子!”
“他听不听是他的事,你提醒不提醒是你的事。这跟赌博的事可不一样,你要怎么办?”
“算了,白姨,你甭操心这个,也难为了阿从这么晚才去搬救兵。”
“你呀!”白荷无奈地叹息。
进入小客厅,二爷爷林道隐坐在主客位,正对上林慕南的目光,抬手示意他往前来:“南南回来了?”
“二爷爷晚上好。”
“你那个朋友还好吗?”
林慕南一愣:“什么朋友?”
“听说你原本要给阿从救场那晚,中途转向一个急需要你去帮忙的朋友,她的问题解决了吧?”
这一开口可当真是来者不善啊。
林慕南点点头:“谢谢二爷爷关心,她没事。”
“你先坐,二爷爷有话要问问你。”
林慕南顺从地在侧面独立的沙发落坐:“二爷爷你说吧。”
“南南呀,林门是世家名门,你和阿从,虽然隔了三代,但无论经济上还是组织上,依旧联系紧密,二爷爷也一直当你是亲孙儿一般,既然是一家人,就要互相帮衬着,你说是不是?”
林慕南点头:“二爷爷说得是。”
“那么,这几个月来,在盛世华章股票危机的事情上,你先是封闭信息,后是设计你从哥坐庄,最后又在涨势前抛售,这样可就不好了。二爷爷知道你们小孩儿性子,爱玩爱闹,可你们毕竟是兄弟,将来二爷爷去了,你们还要相互扶持着呢。南南,你觉得二爷爷说的对是不对?”
林慕南这次不再点头了,轻声重复林道隐的用词,带着反问意味:“设计?”
“南南,你是林门这一代的正统,林门早晚有一天要交到你手中,二爷爷不怕别的,只担心你心里头有那攘外必先安内的思想,你们兄弟俩平日里小打小闹的二爷爷都不曾干涉过,可……”
“二爷爷,你失言了,”林慕南中途将林道隐的话打断了,站起身,“我帮你添点茶水吧,你喝口茶,歇一歇再说。”
林道隐嘴唇动了动,涌至嘴边的话,暂且咽下。
打从林慕南一进屋,就遵循沉默是金的当家主父林道政这时候也开了口:“南南,你看,爷爷奶奶这边是不是也该添些茶?”
“当然要添。”
待到林慕南凑到近前,林道政朝他手腕拉了一把,低声叮嘱:“南南,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长辈跟你说话,可不能随意闹脾气。”
林道政算得上和颜悦色,林慕南一口答应:“我也没有那么没分寸。”
“二爷爷也不常来做客,你别惹他生气。”林道政又提了进一步的要求,“去吧,你先坐着。”
杯体与杯盖的碰撞声,叮叮淙淙。
林道政先开口打破短暂沉默:“阿隐,年轻人虑事不那么周全是可能的,你别跟南南计较,但是你所说的封闭消息、设计入庄一定是误会了,我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了解,他不会这么做。”
“大哥说的是,不是有句话嘛,年轻人犯错误上帝也会原谅,但孩子总要长大,要学着虑事周全,咱们做长辈的老是纵容他们不去处理问题,就是不尊重规律了。”
林慕南从旁接话:“二爷爷,就事论事,阿从这次遭遇股灾也不冤,他那根本就是盲目投资,心态还不好,追涨杀跌,急功近利。”
“南南!”林道政赶紧出声喝止林慕南的吐槽。
林慕南微顿,还是开口继续说:“爷爷,你放心吧,我已经行成年礼一年多了,不会因为被指责就躁乱起来,而口不择言。有一部分被人误会的情况,是因为我从来也没有表白过自己,既然话已至此,我今天就表个态吧,我内心有我自己引以为傲的坚守,首先一项就是自然天理、道义人伦,我是准备站好我这班岗的,不为宗门财富,只为我宗门内部不乱,只为我对宗门、对父祖辈的认同。如果只是权利我可以不享受,而义务不容我推辞。声明今天撂在这,今天之前的误会,比如二爷爷揣测我成年仪式举行仅仅一年就筹划打击兄弟这些,怪我没把心事敞明,而今天之后的误会,我概不负责。”
尾音落下,客厅里一片寂静。
林慕南再次起身添了茶,口气迅速软下来:“对不起二爷爷,我当着你的面跟我从哥赔个不是,请你代我向他转达,对不起,是我没有提醒到位,投资损失的资金算我的,我以百万为单位,向上取整,一会儿就打进我从哥的账户。
对于林慕南提出的解决方案,林道政开口进行了干预:“阿从那里南南确实应该提醒,但是南南的赔偿意见我还是得驳回。不如这样吧,阿隐,阿从手里不是有一些固定资产吗,土地什么的,让阿从自己报价,我买了。”
买林士从的资产?其本质上就是要为林士从的企业注入现金流,搞不好真的可以让他的经营绝路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