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林慕南打开指端社交板跟茅文保商议注册公司的事,又交待秦海曼把持有的股票变现。
左菁华等林慕南打完电话,也不跟他讨论开公司的事,只劝说:“去客卧睡会吧,遮光帘和隔音板我给你打开。”
“你呢?”
“我等会儿给晴蓝开门。”
云阁这边的客卧室,多年来差不多就是林慕南的专属,没什么好客气,林慕南转身进到屋里,脱了外套,睡了约摸一个多小时,起床到盥洗间洗了把脸,开门走了出来。
左菁华正在案台前描摹一幅天图,听到响声,适时地抬头:“醒了?”
“嗯。”
左菁华把电触笔放下:“晴蓝刚刚上来过一趟,又下去看顾之遥了。”
因为开着隔音,林慕南根本没听到张晴蓝进屋的声响,听左菁华说了才知道:“那走吧,先把晴蓝送回去,你开车。”
左菁华答应,给张晴蓝社交板发了消息,和林慕南两人一起到了地下车库。
张晴蓝很快也下来了。经过梳洗,安静下来,天真无辜。想来不过是个十四岁少女,不知怎么,闹腾起来那么地让人难以招架。
一行马不停蹄地直奔张家院落。
张明昆正在门口等着,张晴蓝怯怯叫了声:“哥”。
“嗯。”张明昆出乎意料地没有冷脸,反而少见地露出几分温柔,目光越过张晴蓝,对林慕南和左菁华道,“让你们受累了!谢谢!”
林慕南随口说:“不用你谢。晴蓝我们自己的交情,并不是看你。晴蓝,赶紧进屋给家里人报个平安吧。”
张晴蓝战战兢兢地进了屋,父母和平叔都专门在等她,气氛凝重肃穆。
张晴蓝硬着头皮说:“平叔、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张树勋开口即是一记提问:“知道错在哪里吗?”
张晴蓝一时没敢说话。
田复好缓口气,道:“晴蓝,你是个很好的孩子,别太一根筋。”
“妈妈……”
张树勋又问了一遍:“知道错在哪里吗?”
“是我没有悟性,还硬要走这条路。”
“什么是悟性?”平叔这时开了口,自问自答,“悟性就是你通过努力锻炼出的那种能力。悟性归根到底是一种经验的积累,它来自广泛而大量的倾听、分析和练习。你这样就想放弃?”
张晴蓝眼睛一亮,从平叔的话里似乎嗅探到了一丝希望的味道,鼓动起了几分士气:“平叔,爸妈,从小我脑袋就没我哥好使,所以看到通告,我不会一天天分析它到底靠不靠谱,我只知道,靠不靠谱我去一次自然就知道了,下一次,我还是会去的。”
“你可妨着出大事啊。”田复好告诫。
“妈妈,我的梦想就是做个歌手啊!”张晴蓝抿了抿唇,吸了吸鼻子,被反对的时候凛然刚上,而被理解的一刻反而凄然有点小可怜,不确定地追问,“你说,逆天赋而动的努力真的就一文不值吗?”
气氛凝沉着,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良久,平叔开口说:“不管怎么说,晴蓝,咱们全家人都不希望你太小年纪出道。我们希望你首先顾好学业。因为有些才华是相对于年龄评价的,十五岁是才华,二十五岁还这个水平就不是才华了。”
给了张晴蓝片刻消化时间,张树勋站起身,说:“来领罚吧。”
林慕南看向张明昆,张明昆示意没有什么要紧。
田复好也没理父女俩的交涉,一派自然,礼数周全地招待了林慕南和左菁华,并且一再道谢。
林慕南猜不出张树勋对张晴蓝会怎么罚,反正接下来张树勋出来跟大伙儿说话,张晴蓝也再没有出现。
面对张家人的一再道谢,林慕南笑说:“也没费什么周折,晴蓝发现公司不正规,不敢跟家里说,就通知我们去接了一下。”
小坐一会儿,左菁华便道:“南南,咱们先走啊?”
林慕南应声起身。
张明昆将两人送到门口。
私下里,卡在喉咙口的话,林慕南掂量一番,终是对张明昆说了:“昆子,前几天你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是因为晴蓝离家出走的事吧?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最终还是叨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