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我到城区去有没有大餐?”
顺着话音看过去,行天望正朝这边走过来,他穿了一套灰色暗格纹短礼服,手拿黑皮包,身边跟着的也是位熟人,曾经中学生全科竞赛的首席宣传官——钱多盈。
“大望?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左菁华未答先问。
林慕南在两个伙伴说话时,唤了声“钱女士”,同钱多盈点头打招呼。
行天望那边同时解释道:“听说这里出了东西,我和钱女士来做采访。”
“你消息倒快!”
“也不看我们是做什么的!沥央城外发现文物的事,先前有说客受阴良和的委托要求我们不要报道,我只答应不首先报道,但新闻总还是要掌握的。”
“为什么不让报道?”林慕南问。
“他不是有个路桥工程从这经过嘛,先前发债集资过,工程暂时进行不下去,可不得怕债权人恐慌呀。”行天望笑了笑,“人算不如天算,这么大一个发现,别说所有媒体都不报道的可能性了,就是文物局自己也是要对外公布的吧。”
林慕南点头:“你们今天来得巧,赶上了大新闻。”
“是啊,得先回去把新闻稿准备好,今天也顾不上和你们吃大餐。”
“下次花会吧,急什么!”
“不急,你接着挖坑吧,我跟菁华一道走。”
孔善庆等人早都先走了,左菁华独自留下来,想动员林慕南跟自己一道回城,而最后并没有开口劝说。
当天收工后,林慕南独自在驻地周边散步,走到撂在半途的路桥铺设现场,看着稀稀拉拉的桥墩,想起前些天几名推土机作业工人对所谓阴老板此番停工损失的感叹,上网查阅了这个项目的公开信息。
这个路桥项目全长约三百公里,阴系企业带资承包建设,通过三十年的特许经营收入来收回投资和获得收益。
这是一个寻常的夜晚,与以往并无区别,林慕南躺在床上,和同一房间的庞今古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直到相邻床上传来对方均匀的呼吸声。
林慕南也闭上了眼睛。
半睡半醒之际,眼前好像闪过了一道亮光。
眼睛倏地又睁开,林慕南一时不确准让他陡生警觉的画面是不是来自梦境。
推开门后,又见一道光束,林慕南这次弄清楚了,是有人在使用手电筒,不由地朝着光源处大喊了一声:“谁?”
那人影拔腿便跑。
多半是个窃贼,林慕南心道,紧追过去的同时放声大喊:“进贼了!快抓贼呀!”
就在快要追上那窃贼的时候,对方突然停步,转回了身,手持匕首,蒙着面,不妨碍凶光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窃贼的身后有一辆车,睡前还没在那里,想必是窃贼开来这里的,不排除还有同伙在车里。
林慕南从小学习格斗,加上纲视即算的天赋,通常不怕以一敌多,只是难保车里会不会有枪。
可这窃贼多半是来偷盗文物的,搞不好已经得手,如此情境,林慕南只能全力将人留下。
这窃贼身手十分地一般,几番拉扯就被林慕南收了刀,可林慕南也没敢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交手的窃贼身上,反而是更加小心提防停车方向可能飞来的子弹。
果然,有一个人从停放的车辆中跑下来,就连奔跑的姿势都明显地更有力。
林慕南分了目光去看他。
对方趁机夺回了刀,开始毫无章法地左劈右刺,情绪仿佛十分激动。
从车里跑来的人影到了近前,林慕南正要抢先动手,对方压低着声音说:“小公子,是我,阿聪。”
怪不得那窃贼越发激动起来,他最知道,是对面又来了帮手。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其他考古队员。
窃贼被包围在群众之中,自然插翅难逃。
当然,最先是魏聪聪打掉了窃贼手里的刀,林慕南才敢同他退远些,听得出窃贼挨了大家伙不少的揍。
“阿聪,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想等着天亮以后再见你。”
“那你还不如夜里就联系我,还能进屋里去。”
“车里也没觉得冷。”
“算了,说说吧,这一阵子。”
“小公子,你要我摸清楚李海桥具体有多少债主,分别欠下多少债务,我已经详细列到了表里,只是已经有人替他全部清偿了。”
“谁清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