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堂伯刚刚问行天望找我说了什么,就是让我不要再究阴余庆的责任。我没有答应。”
“你二爷爷找你为的也是这件事。南南,你堂伯、你行遇舟世伯的内弟、阴良和三方正在进行商业合作,阴余庆是阴良和的儿子,出了这么一档事,行夫人派他儿子来说情不成,你堂伯势必要出面的,今天你堂伯和你二爷爷都在,就是想跟你要这个面子。”
林慕南不动声色,温和但不假思索地说:“可是这个面子我真的不能给。”
林怀中看了看林道隐,开口道:“南南,你就不能放阴余庆一马吗?”
林慕南摇摇头:“堂伯,我为我自己辩解一句,不是我穷抓不放,是受害人不谅解,我尝试做过受害者的工作。”
“还不是你在推波助澜!你若不帮忙针对阴余庆,受害者能掀起什么浪花!这样,南南,你只要不再参与这个案件,剩下的我和阴家共同摆平,我们记你的人情。”
“堂伯,阴余庆霸凌案势必要追究到底,我帮忙有我的理由,这是我的最终表态,我以后不会再参与讨论这个问题了。”
林道政叹一口气:“南南,到我跟前来坐着说,我有别的事要跟你说。”
林慕南转向林道政,看着他,然后依言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了,淡淡道:“看来我确实有把柄被拿捏住了,要不二爷爷也不能开口就发难。”
林道政苦笑:“说什么呢?爷爷只是有几件事和你商量。阿黎,给小公子拿一杯可可奶来。”
“爷爷你说吧。”
林道政没有直接开口,倒是看向沈碧霄。
沈碧霄接过话来道:“南南,高科那边报告说,你跑去参加不相干人的葬礼,还下了塔窟,这事太冒失,下不为例。”
林慕南点点头,没说话,等着沈碧霄后话。
邓黎端上了可可奶,林慕南接过来,放在了茶台上,低头听到庭院隐隐的车辆声响。
“另外一个,你的小猎狗,还是让驯兽师带走再训训吧。”
这句话让林慕南悚然一动,立即四下环顾,这才发现今天进入庄园,没有金刚前来迎接,直接站起了身来:“奶奶,金刚呢?”
林怀中眉毛一竖:“南南,长辈交待事情给你,不要打岔!”
“沈主母交待事情,堂伯不也在打岔?”
林怀中脸色剧变:“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对不起,一直以来,我以为堂伯说话犀利是线条粗,既然堂伯对语气好坏没有概念,我应对起来才没考虑委婉。”
林怀中脸色愈发阴沉:“南南!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那堂伯以为如何呢?堂伯,长辈之所以受尊敬,是因为整体上看,智慧、德行、功劳是会随着岁月积累的,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光是长辈这一点,我倒也可以尊敬,就怕当长辈的受之有愧了。”
林慕南这句话说得相当不客气,林怀中肺都要气炸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你!岂有此理!”
林道隐也变了脸色:“南南!”
沈碧霄见林道隐跟着脸色不豫,从旁开口劝解:“隐弟消消气,大嫂这里给你道个歉!你这小侄孙,靖乾捧手心里当宝贝,教训的话他自己都不说,我和你大哥也不便越俎代庖,确实惯得越来越不像话。南南,你可不许任性!”
林道隐呵斥已经几欲出口,被沈碧霄这暗含玄机的话一呛,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大嫂,我靖乾侄儿那等人物,只要他自己宠着,这孩子连句批评也听不着,你们当家门主门夫人,怎么能坐视不理!”
林慕南不咸不淡说:“二爷爷这话不对吧,谁说我听不着批评?我不是乖戾骄纵,远近闻名吗?”
“倒是恰当。”
“我认下了,也尽量不辜负这个名声。”
“你……”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沈碧霄拉了林慕南一把,低声说:“小猎狗还在,在你房间呢。赶紧坐下。”
林慕南没有坐下,逐字逐句说:“奶奶,比格犬的自然寿命不过十五六年,金刚已经十三岁半了。训练可以,每周一课,在家里,带走不行。”
沈碧霄看向林道政。
与此同时,“啪”地一声,已经沉默半晌的林道隐一拍桌子:“南南!你翅膀是有多硬,无法无天了是吧!”
林慕南波澜不惊,态度既已表达清楚,就再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