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那狗崽子在飞机上骚扰你了吧?”
想到某个可能性,她停下脚步,怒火烧到眉梢地拉住许清也,就要往回走去找人算账。
许清也按住她,无奈地叹了口。
许至言那行为,算是骚扰也没错,但绝对不是迟枣枣想的那种。
“我看起来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她反问,却在迟枣枣迟疑的目光中一阵无语。
“你不觉得我们长得有点像吗?”
许清也循循善诱地指着自己的眼睛,说实话,希望迟枣枣能自己猜到。
然而迟枣枣只是眯着眼睛打量半晌,迟疑地答:
“像啊,所以他来搭讪的时候我还想着你俩还有点夫妻相,挺有缘分的……”
许清也一句坦白卡在嘴边,差点被她一句“夫妻相”给噎死。
血缘关系,能不像吗?
“他是许民辉的儿子。”到最后她还是说不出“弟弟”两个字。
迟枣枣迟缓地跟着被许清也拉着走,后知后觉地拍着脑袋,心里头一万个后悔。
从昨天开始,不,是从前天晚上,她简直不知道做了多少件傻事了。
“小也……对不起。”
许清也好笑地松开她的手臂,抱臂站在原地,视线赤裸裸地飘向她一句系好的领口。
“考虑到你可能昨晚也辛苦,我就原谅你了。”
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迟枣枣的脸刷地一声红了,平时多爱贫嘴的一个人,忽然哑声一句也不说。
许清也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这姑娘是遇到喜欢的人了。
替她开心之余,也难免有些担心。
“昨天,我后来好像看见路远了?”
许清也不是诈她,而是真的恍惚中想起些画面。
昨天迟枣枣和路远的互动,要说是就在丰城因为她和路薄的缘故见过一面的关系,傻子都不能信。
想到路远的家境,加上他演员的工作,许清也不得不担心迟枣枣会受伤。
“谁?路远吗?”
她的回答果然惊讶的很刻意。
“可能是你看错了吧,我怎么好像看见的是路薄。”
“他跟他哥有的角度长得还挺像的。”
迟枣枣可以转移火力。话一出口,两个人却各自心虚地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是挺像的。”
许清也打着哈哈附和,两人尴尬地搜起民宿地址来。
来盐湖山玩是临时起意,但准备却不算匆忙。
许清也原本就有观鸟的爱好,最后一期负责的特刊主题就跟候鸟迁徙有关,虽然她已经决定会离开,但还是想善始善终,用心把这一期做好。
只不过她一般都是开春才会去观鸟,冬天来还是第一次,选择的地方也是第一次来。
为了方便观鸟,她们选的民宿距离市区有点远,地点在山腰,还得爬一点山路。
顺利入住完,再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两人瘫倒在床上,累的浑身腰酸背痛。
“悔啊,我这可真是舍命陪宝贝了啊。”
迟枣枣故意挑着许清也的下巴贫嘴。
“别,悔的话您现在回还来得及。”
许清也瘫倒了不到两分钟,纠结着爬起来准备明天出门要带的装备。
迟枣枣趴在床上翻了个身,幽怨地控诉:
“无情的女人,用完就抛弃人家。”
她的话让许清也擦着相机包的动作一滞,唇边的笑意淡了两分。
余光瞥见许清也拿着相机出门的背影,迟枣枣意外地问:
“大晚上的,你干嘛去啊?”
“看星星。”
许清也晃了晃手里的相机。
选择这间民宿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这里顶层有一个巨大的露台,据评价说还有个超级贵的观星望远镜。
入住的时候老板还和善地跟他们说今天天气不错,晚上应该能看到很美的夜空。
许清也哪有不去的道理。
意料之中的,迟枣枣摆着手卷起被子拒绝:
“你早点回来啊。”
许清也一个人披着棉袄爬到了楼顶。
这里算是山区,漆黑的夜空辽远深邃,她仰头看,漫天都是闪烁的繁星。
星空之下,万物渺小,好像每一颗星星都触手可及。
眨眼间,好像从闪亮的银河中看见几颗很亮很亮的光点拖着蓝绿色的尾巴划过。
是流星吗?还是眼花了而已。
同样纯净的夜空,让她无法控制地想起那场在手机屏幕里看过的流星。
原来有些记忆,呼吸间也能无法克制地想起。
身后的扶梯处传来厚重的脚步声,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一个不可能的身影,她诧异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