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森林里住着一只黄鹂鸟,在一个飘着细雨的天气里,她拿错了邻居小熊先生的快递……”
……
“小熊先生想对小黄鹂说,眼睛看到的也许是假的。”
“他想和小黄鹂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非常非常真心的,想每天就这样,背着她慢慢地走回家。”
他把两人之间的故事编成了一个拙略的童话故事,故事的最后,甚至抛弃了设定,近乎直白地解释着心意。
忐忑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差点再也藏不住主人的秘密。
背上的女孩静静地趴在他肩侧。
很长很长时间的沉默。
时间久到他沸腾的心脏渐渐冷却,几乎要停滞跳动,他才听见了肩膀上的女孩闷闷的控诉声。
“好怪的故事。”
许清也皱着眉头道: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故事,我想听《小王子》。”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兴许有点过分。
她抿着唇,小幅度地拉了拉他肩侧的毛衣,很轻很轻地问:
“可以吗?”
垂到谷底的心重新悬回了高地。
男人苦笑着放慢了步子。
跟醉了的人剖白心意,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醉意更多。
路薄有点惊讶她会突然提起这本书,藏不住悸动,声音温柔地顺着她的话念起了《小王子》。
这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第四个行星是一个实业家的星球。这个人忙得不可开交,小王子到来的时候,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
“‘五亿一百万什么呀?’小王子重复问道。”
男人的声音像是弦乐组里低沉悠扬的声部,带着圆舞曲柔和的跌宕起伏,却勾起许清也昏昏沉沉的睡意。
“几百万什么?”
女孩打着哈欠,强撑着睡意,只模模糊糊听见了他念的最后一句问句。
她重复的话意外跟他将要出口的下一句重合。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影子亲密无间地挨在一块,揉成一团。
路薄抬起头看着云层中零星闪烁的星星,勾唇缓慢地答道:
“是些闪闪发亮的东西。”
肩上忽然微弱地一重,他垂眸瞥见地上的影子——
女孩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平缓而悠长的呼吸打在他颈侧。
痒痒的,像一片被风吹过的羽毛,飘过心间。
原来她早就趴在他肩侧睡着了。
————
早晨六点,江城国际机场。
许清也站在登机口,时不时焦急地望向入口。
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头还在隐隐作痛,更别提早上一睁眼那令人头疼的画面。
记忆停在她跟池枣枣抱头痛哭的画面,剩下的,不管怎么在脑子里搜索,都只剩下一片空白。
天知道她会为什么会在路薄床上醒过来,甚至“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亲昵地枕着他的胳膊。
摇摇头挥去脑子里让人头疼的画面,许清也焦急地立在原地,快成了一块“望友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该来的人却久久不来。
眼看着飞机就要起飞,迟枣枣才拖着行李箱大喘着气狂奔而至。
“枣枣,快点!”
许清也草草一瞥,才发现迟枣枣比自己收拾得还更马虎。
她是不敢耽搁时间,趁着床上的男人还熟睡着赶紧逃离现场,这才显得狼狈了点。
可池枣枣更夸张,素面朝天,神色憔悴,甚至连毛衣里的衬衫领口都翻了个角。
她眯着眼仔细分辨,迟枣枣翻起角的衬衫边缘露出一小块漂亮是锁骨。
锁骨边,似乎还有一小块显眼的红痕。
两人拉着胳膊一阵狂奔,好一阵兵荒马乱后,才安安稳稳地坐上了飞机。
终于有了追问的时间。
“枣枣,你这是…桃花终于来了?”
许清也的目光忍不住飘向她锁骨边暧昧的红痕。
迟枣枣目光闪躲,还没等许清也盘问出来点什么,头顶意外传来一道沉稳礼貌的男声。
“您好。”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许清也身旁的走道上,视线定在迟枣枣的身上。
他扶着许清也身侧的座椅靠背,弯腰低声询问:
“这位小姐,方便跟您换个位置吗?”
似乎怕她误会,男人笑着补充道:
“私人原因,我可能更钟情于靠窗的座位。”
迟枣枣还没反应过来,桌板上就多了一张金额可观的支票。
“这个是补偿。”
财帛动人心,何况是帅哥的财帛。
迟枣枣犹疑地看了眼男人年轻帅气的脸,又看看眼神都在摇头的许清也。
看她的眼色,两人似乎有点渊缘。
一程飞机而已。
池早早心虚地撇开了视线,狠心点了点头。
侧身离开座位的时候,经过许清也的座位。
迟枣枣靠在她耳边激动地压低声音飞快道:
“说桃花桃花到,快别想什么见鬼的旧男人了。”
“宝贝,fighting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