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一会儿,徐袁看向裴小之提议道。
“天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他先去我那吧。”
“走吧。”
说罢,几人便动了身,消失在这片月色中。
次日正午
那刘家女正坐在自家门口伤感,抬头就见到了不远处的柳月杏,看着她满头脏乱的头发,颇有些嫌弃,又看了看她怀中的孩子更是厌恶至极。
“觉得她可怜还是可恨?”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吓得她立马起身,见来人这才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来的?”
裴小之走到她身旁,目光却一直放在柳月杏身上,“她和你一般大吧。”
刘家女听她如此问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裴小之收回视线,“凶手找到了。”
“真的!”刘家女眼里立马放了光,“是谁?”
“是她阿兄。”裴小之扬了扬下巴示意她。
“怎么可能?她阿兄早就不知所踪了。”
“想知道原因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刘家女有些不耐烦。
“如果我说你爹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你信吗?”
“她叫柳月杏,是你们这儿出了名的荡-妇,听我娘说,她十二岁便有了身孕,如今孩子都五六岁了,也不知道亲爹是谁。”
刘家女听着这熟悉的话语察觉到这是自己说过的。
裴小之也就在此时看过来,和她对上了视线,“或许你和那孩子是一个爹。”
“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这就是真相,你厌恶的那些恶人里你爹也是其中之一。”
裴小之说着对她步步紧逼,刘家女慢慢向后,嘴里满是,“不可能。”三字。
直到无路可退,裴小之这才停下脚,“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凶手我也抓到了,你若是想要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去、去见他!”
裴小之没有立刻回应她,而且转头看向了不知何时注视着这里的柳月杏,冲她摆了摆手示意跟上...
不多时几人出现在徐袁提前准备好的客栈中,而裴小之二人并未多留,带着那孩子早早离开此地,留他们几人在此。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徐袁在外头抱着孩子问身旁人。
“应当不会。”裴小之想了想,“但也有可能。”
“那我们还是别走远了,在这儿守着点吧,再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裴小之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说法,于是二人带着一孩子在外头席地而坐...
而另一边,当柳月杏看到兄长的那一刻,泪水再也忍不住流出眼眶,转眼看过去,柳月明亦是如此。
“我爹真是你杀的?”刘家女在进门见到人那一刻也红了眼眶,凶手就在眼前,她却止不住对阿爹的思念。
“是。”柳月明将妹妹用手护在身后,大方承认。
“我要杀了你!”刘家女瞬间崩溃,拿起一旁的凳子便要摔过去。
可惜却被对方用胳膊挡下,而也就在此时,刘家女站了出来,“你要杀便杀我吧,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看着她,刘家女突然想到了裴小之的话,最终放下了凳子,只是哭着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我两家离得近,你阿爹便三番五次的翻进我家墙院,对我行不轨之事!”
“不可能,我阿爹不可能是这样的人!”刘家女矢口否认。
“那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她便从袖口中掏出一串玉观音。
而对面之人一眼就认出此物,“这不是阿爹随身所带的吊坠吗,去年他说丢了怎么会在你这儿!”
“自然是给你弟弟了。”柳月杏苦笑了声,“我原也是个孩子,可直到那日你阿爹闯进就什么都变了,后来我怀了孕,你阿爹怕牵扯到他便直接雇了一行人,每至夜晚便潜入我家,自此我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荡-妇。”
“而这个坠子,或许是你爹对那孩子有些愧疚,便偷偷给了我。”
柳月杏说完这些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是一脸平静,或许她早就没了生机。
而刘家女则是彻底瘫坐在地,她始终不相信真相竟是如此,她阿爹那么好的一个人,会给她捉知了蜻蜓,会给她堆雪人,怎么就成了他们嘴里的大恶人...
“刘家女,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傻子。”柳月杏蹲在她面前,将她糊在脸上的头发别至耳后,而忘了自己已经多日没有梳过头了。
“我和你一般的年纪,住在你家旁边,日日窥探着你的生活,我曾经也和你一样,尽管没有家人,可我却依旧很快乐,而现如今你们一口一个一口一个荡-妇的叫着,我早就没了尊严。”
说到此,她语气突然发了狠,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我阿兄替我解决了这一切,所以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带走他,包括门外的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