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司徒衍醒来之时,已经躺在谢家客房的床上了。
随意盖在脸上的被子,鼻子轻轻一嗅,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花香味飘如鼻腔中。
熟悉是这个味道自己好似在哪闻到过,陌生是因为这个味道不仔细想根本想不出来自己在哪闻到过。
一醒来,司徒衍马上伸出双臂在自己浑身上下摸索一圈,发现并没有东西丢失后,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可算松了下来。
这时,头才隐隐作痛起来。本来他以为自己是被人下了药,但是发现自己没有东西丢失且本人无事后,已经默默将此事归为了自己想多了。
可是这迟来的头痛却告诉他——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仔细一听,应当是谢府的丫鬟们在外走动。但是在丫鬟之前还有一个单独的脚步声——想必是谢意兰的。
这一群人走至司徒衍房门前,站定。
司徒衍由于并不能确定来人究竟是谁,手便默默摸到了一张符,而腰间挂的配剑就略显得无用,仿佛就是个不值一提的漂亮挂件。
“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随着惯性撞击在墙上。
司徒衍的警惕心在这一刻达到顶点,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穿着绿色锦缎的腿,待人走入房间后,司徒衍皱起了眉。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衍的好兄弟谢意兰,但是空中飘散着一些细微的气息,对于司徒衍来说这气息很好辨别——属于千年冰山雪莲一脉的气息。
只是此妖平时并不为祸人间,恰恰相反,他们的血肉却是人们趋之若鹜的治病神药。更有传闻说吃了上千年雪莲妖的血肉可以百毒不侵、包治百病。
这引得不少除妖师冒着葬身风雪的危险前去雪山捕猎雪莲妖。
司徒衍也是在一次外出是偶然遇到过一次雪莲妖,闻到过此妖身上独特的气味,才会对此有印象。
随着门撞击墙的声音的淡去,来人走进了谢家客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衍的好友谢意兰。
司徒衍眉头紧锁地看着眼前的好友,视线不停在对方身上游走,试图看出谢意兰是否被这妖占了身体。
谢意兰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房,看见床上一脸警惕的司徒衍也并不奇怪,只是笑着道:“怎么?司徒兄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昨晚突然跑我家来最后却醉倒一边的事吗?”
司徒衍左手背至身后,摸上了挂在自己腰间的储物袋,戒备着面前这个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司徒衍:“你到底是谁?”
谢意兰笑了笑,这笑中带着一半是他平日的阳光开朗,还有一半深深的化不开的忧郁。
观察到这一点,司徒衍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
好友被附身的事在他看来似乎八九不离十了。
心中默默确定了这一点,司徒衍迅速自口袋中摸出一张符纸,朝着谢意兰拍去。这符纸也是有灵,好似长了眼睛般,一脱出司徒衍的手就朝着谢意兰飞去。
谢意兰眼疾手快,赶忙向一旁退去,但还是躲闪不及,被符纸贴了个正着。
只见符纸接触衣物的那一刻,火花自符纸一角飞出,瞬间吞噬符纸,向着谢意兰的手臂爬去。
谢意兰被吓了一跳,满屋跳脚地乱跑。他看向司徒衍却发现对方早已退到客房门处,一只脚已踏出了客房外。
就在这火拆穿谢意兰衣物时,谢意兰浑身发出如千丈冰层般的蓝色的光晕,将火瞬间扑灭。
站在门口的司徒衍看完这一幕,头也不回地将另一只脚也抽出房门,一溜烟跑没了影。
谢意兰看着司徒衍消失在客房门前的背影,眸色暗了暗。
先前因背叛司徒衍的罪恶感在这一瞬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离去的愤怒吞没。
谢意兰:呵,虚伪,装什么清高?难道只配你会除妖术法,我就不能?
司徒衍见好兄弟这异常状况,顿感不妙。
既然自己好兄弟都如此了,对方怎会放过我这种十恶不赦的大除妖师?
于是司徒衍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下自身物品情况,最终一无所获——他什么都没有少。
越想越想不通,司徒衍右手摩搓着下巴深入思考起来。
这时他才察觉到不对劲,平常会扫到自己手背的长发,此时早已不翼而飞。
司徒衍:不会吧?只收集了我的头发?这什么情况?
陆父在司徒衍走后,对于自己儿子身上的封印到底是解还是不解自己和自己做了一番斗争。
但是最终决定还是解开封印,毕竟他已对不起了陆洺母亲,他不能再对不起陆洺这个从小失去亲娘的可怜孩子了。
正想着,突然一只手稳稳的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陆父想要转身,可是这手好似重有千钧,压得他无法动弹。
不安自陆父心中上升,陆父眉头紧皱,心中数个想法已经生成。
但是对方却轻笑一声,抬起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陆父得到解放的这一瞬间马上转身和对方拉开距离。
回过头的那一瞬,陆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