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正浓,司徒衍仰头看了看窗外有了重影的月亮,只觉得今晚的月亮出奇的大、出奇的圆。
“今晚月亮好圆啊。”司徒衍脸颊微红道。
来人看了看挂在窗外的凸月,略一思索笑了:“司徒兄,你这是醉了啊,哈哈。”
司徒衍却不承认:“你才醉了,我没醉。”
来人又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哈哈哈,很少见你这样,今天这顿酒,我可赚大发了。”
“嗯嗯,赚大发了,我赚大发了。”司徒衍嘀咕道。
来人勾了勾嘴角,又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及来到司徒衍身边,抬起一条胳膊架到自己脖子上,将人往床的方向送去。
司徒衍顺着对方的指引,摸索到床的边上坐下,双眼迷离地看着来人:“谢意兰,你说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都是假的吧。不然,你今天也就不会再来找我喝酒了。”
谢意兰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司徒衍有些自大道。
要不是那双迷离的双眼,好似在说醉了,真的醉了,谢意兰可能就真的要怀疑司徒衍是不是在装醉了。
谢意兰:“不是我说,司徒兄,你到底醉没醉啊?”
司徒衍摆了摆右手,示意自己没醉,差点就打到了站在自己右手边的谢意兰,嘴上也是固执的一字一顿道:“我、没、醉。”
谢意兰“噗嗤”一声笑了:“好好好,没醉没醉。”
“嗯”,听到对方承认自己没醉后,司徒衍才满意了。
司徒衍觉得有点头昏脑涨,揉了揉太阳穴道:“对了,你家里人还在催你成为除妖师吗?”
谢意兰听到这句话敛了笑意:“不然我干嘛来找你喝酒?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天赋异禀吗?”
司徒衍苦笑了笑:“等你成为除妖师之后,你就会羡慕不是除妖师的日子了。”
谢意兰见对方苦涩的笑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样说,他们谢家一直是正牌除妖师家族,且多代单传。
只是到了他这一代他有了双胞胎弟弟,可是弟弟天生心智不全,所以继承除妖师祖业的单子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就好似老天爷在与他开玩笑一般,他天生便无法使用除妖术法,无法继承祖业。
想着想着就发现自己想远了,谢意兰语气平静道:“或许吧。”
司徒衍醉了之后就和小孩子一般:“什么或许吧,别做除妖师,做除妖师倒霉一辈子。”
谢意兰苦涩笑了笑:“那我宁愿苦一辈子。”
司徒衍冷哼一声,小声嘀咕道:“再说你无论如何也成不了除妖师的。”
就这么一句小声的话,在寂静的屋子里却显得十分突兀,丝毫不差地传入了谢意兰耳朵里。
谢意兰再听到这一句话后,瞬间觉得五雷轰顶,他不明白为什么父辈都能的事到他这里就变成了不可能。
谢意兰语气带着些震惊与愤恨:“为什么?”
司徒衍却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并没有再理会对方。
可能也是醉了,此时谢意兰的理性早已被酒精麻痹,想一出是一出,双手马上搭上司徒衍的肩膀剧烈摇晃起来,嘴里重复着:“为什么?”
司徒衍皱着眉摇了摇头,可能是被对方闹得烦了,司徒衍大声喊到:“因为你没有除妖师血统。”
喊完便翻了个身又沉入了梦乡。
得到答复后的谢意兰六神无主地跌坐在地上。他只知道他是他爹娘的亲生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没有除妖师血统。
找到症结后,谢意兰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司徒衍的房间,走出来客栈大门,融入了漆黑一片的大街,渐渐不见影踪。
第二天天一亮,司徒衍揉了揉脑袋,宿醉的痛感让他一时半会无法适应。
歇了会后总算不那么疼了,司徒衍的记忆开始回笼,但是昨晚他喝的太尽兴,最后直接断片了,只记得朋友问自己是不是醉了,然后把自己扶到床上的事。之后的事一概想不起来了。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但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这时“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司徒衍皱着眉道:“请进。”
门“吱呀”一声打开,正是陆洺。
司徒衍马上收起宿醉后早起的不耐烦,语气平静道:“好些了吗?”
陆洺笑了笑:“好了,谢谢你。劳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