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柠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至少她在妖怪回来之前不能连防身的剑都没有。于是她说干就干,从地上爬起来就往自己的剑冲去。见小姑娘如此狼狈,司徒衍笑了笑但是仍然不发言。
在江可柠跑出去一段距离后,陆铭开口道:“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司徒衍笑着看向陆铭:“我们来干嘛的?”这句话看似是答非所问,实则一针见血。陆铭马上会意——他们双方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除妖。
江可柠站在院中,直接上手拔剑,奈何那剑埋得过于深,无法拔出。江可柠只能蹲在剑边思考着方法。
大师兄一行人走着走着,不光大师兄觉得有些不对之处,就连一些弟子也瞬间察觉到了不对之处。于是大师兄在下一个回廊转弯之处,轻轻抖了抖袖袍,一株灵草自他袖中落下。那灵草价值不菲,但对于大师兄来说却不值一提。毕竟他是上官家大老爷的嫡子,上官家未来的家主,还是除妖师联盟二长老的首徒。在修为上,他虽不敌大长老的那个独苗苗徒弟,但是他在宗门中称第三绝对没人敢来争第二。灵草在落地的一瞬间长出了两条根,快速地跑入了廊边的杂草丛之中。在草丛之中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芒。
小厮又带着他们走了一圈,有一个回廊转弯处,大师兄看了看草丛,没有灵草。但是不多时,有一个回廊出现了,这次那草丛中的光芒大盛。但是前面带路的小厮却好似眼瞎了一般,视若无睹。大师兄则一边紧随着小厮,一边默默将手状似不经意地搭在了挂在自己腰间的剑上。身后的弟子外出历练已久,看到大师兄此举心下了然,也都默契地将手放在了剑上。在一行人走至转弯处,大师兄迅速抽出剑,架在了领路的小厮脖子上。小厮马上被吓得浑身僵直,差点没站稳脚。
大师兄皱起眉头,原不知此地居然如此危险,早知道不带师妹来了,最好我也不来。对了,刚刚与师妹分开行动,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你家老爷到底在哪?”大师兄不耐烦道。
小厮的双腿开始颤抖:“大……大人,小……小的……不……不知情啊。”
大师兄并不听信对方的话,因为小厮的话大多情况下都是骗人的。就算小厮说的确实是真的,也不排除对方会被利用的可能。如果他轻易相信了,等待他的无非一种结果,那就是——死。所以大师兄不是不想信,而是不敢信。因为轻信一些小厮、家丁等人的话而惨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他们出山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不要听信一些普通人的话,专心除妖”这句话在心中默念三遍。有的人或许觉得这件事是小题大做,但是这在关键之处确实可以救人一命。
小厮见瞒不过这一行人,便突然性情大变。双眼充血,脖子处青筋暴起,指甲变为黑红色,皮肤寸寸裂开,浑身腥臭无比。癫狂的挥舞着双手变长的指甲,猛地弹开大师兄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不顾一切的朝大师兄冲去。
大师兄眼疾手快,迅速止住了剑身往旁边回弹的趋势,手腕翻转使了个漂亮的剑花,挡住了“小厮”的攻势。
或许是已经发生异变的缘故,这“小厮”好似,没有痛觉,直接一手抓住剑锋,往自己身后一拉,将大师兄拉的一个踉跄。看着自己被黑血污染的雪白剑锋,大师兄皱了皱眉,心道:果然,这趟根本不应该来。我的剑都脏了,晚上不能抱着睡觉了。眼见大师兄被拉进,那“小厮”挥动另一只手,试图掐断大师兄的脖子,大师兄将握剑的手腕快速向前送,挡住了这一波攻势。周围一圈的师弟都看呆了,有的是怕自己上去送死,有的则是害怕自己上去被大师兄呵斥。
打着打着,大师兄与那妖怪贴的及其近,这就导致有些法诀他们都无法使用。终于,在“小厮”头凑过来咬大师兄却被对方用法宝堵住嘴,但是令人反胃的绿色液体自口中落于大师兄衣襟上时,他再也受不了了。慌张大叫道:“还不快过来除妖!愣着干嘛!”这语气里透着七分衣服被弄脏的恼火,二分自己居然连一个尸化妖的不解与愤怒,还有一分的惧怕——一个小喽啰就这样了,那这妖该多厉害啊?不是我师父他们出山可能都除不了。
众弟子接了大师兄的指令开始面面相觑,个个都互相打量着,实话实说,他们每一个想向前。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大师兄死在了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他们被传回去可就不好交代了,恐怕会落得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以后别说是围猎大妖了,连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估计都会接不到。到时候没有业绩,就等着在联盟里面卷铺盖走人吧。
于是有一个弟子试探性迈出一脚,大家此时各怀鬼胎、精神紧绷,见一个人走了出去,自己也不怕死了,反正死不死不一定,可若是能得到为救……啊不……是协助大师兄除妖挺身而出的名头……就算得不到联盟的奖赏,但是大师兄也不得不领这个情啊。所以当有一个人冲出去的同时,大家基本上全上了,还有一些是不明所以,看大家上就随波逐流上了。当然还有一些惜命的,他们仍在外围观察,美其名曰“望风,为他们冲锋陷阵的守阵”。
大师兄见也有弟子不听自己指挥的,现在还在外围观望,他顾不了那么多,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们一眼。那几人被盯得一哆嗦,料想大师兄也记不住是哪几个人在他最窘迫时袖手旁观,于是也偷摸的加入大师兄灭妖的队伍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