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欢见学徒对自己毫无礼貌,倒也没有怎么样,只是自己往旁边让了让,免得他挡到这个大忙人的路,他还是找别人问问得了。
宋史背着药箱从后面出来,看在娄欢冷不慌地站在门口,连忙朝娄欢说道:“娄公子,劳你让让,我要去东街出诊呢,你这站在我这药房中央,来来往往的人都还要过路呢。”
娄欢连忙又往旁边退去,自己先是给宋史见礼,这才说道:“宋伯父,我找宋姑娘有点事,只是不知道她在哪里。”
宋史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她在后院煎药,你要找她就自己去后院去。”
还不待娄欢多问,宋史已经背着药箱大步朝外间走去,他今日要去东街的葛叔家给他诊脉,葛叔本就腿脚不便,家中只有夫妇两个,长子前几年去戍边了,一走就是好几年,小儿子为求生计,跟着镖局走镖还在外地,这葛叔夫妇两又加之年纪大了,来趟医馆都是为难。
因此宋史便趁着每月去东街的时候,自己去葛叔家看看,若有能够帮衬的时候,就适时帮帮两个老人家,医馆虽没有多少余钱,可要是老人家有个头疼脑热,他也是能帮帮忙。
娄欢自己往后院来,后院里宋亰忙着煎药,时不时在一堆药罐之间来回走动,只要火稍稍小些,便用蒲扇往灶口的木炭上扇扇风,使得木炭借助风势更快的燃烧,旁边的药已经煮沸了,须得小火满熬才能将药中精华慢慢凝练出来,她便从木架上拿起小铁夹夹出几块木炭放到邻近需要加火的炉子下。
灶上炉火正盛,药罐里的药物正在接受热水的烹煮,随着加热使得罐盖上热腾腾地蒸腾起来,一串串的热气,通过那药罐顶上的小孔直升而上,空气中满是各种药物的味道。
“宋亰。”娄欢在后院围转一圈,这才找到正在炉火前忙碌的宋亰,便自己走过去,朝宋亰早早地喊上一声。
宋亰听到有人在喊她,自己便偏头往后头瞧去,只见娄欢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她眼下忙着煎药,自然而然地就别过头去注意着灶上的炉火。
娄欢见宋亰只往自己这边瞧了一眼,便转过头去守着那堆药炉子。
“宋亰,我有事情想和你说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宋亰从木架上拿起一块冷布,自己将冷布盖在小火慢熬的药罐上,捏紧冷布,顺手揭开顶部的陶盖,一面仔细查看药罐里头的药,药汁已经浅底,已经熬好可以起下来了,一面回说道:“我很忙,没空听你絮叨,有事就说,”
“过几日大哥接我娘从京都回来,你有空吗,”
“不知道,要看病患多不多,如果我爹忙不过来,那我肯定是没空的,”
“那个,我想请你给我娘看下病,她之前老说自己有些头晕,冀州城里宋伯父的医术是魁首,你自幼跟他学习,我知晓你医术很好,所以想找你帮下忙。”
“可别,我可当不来你这恭维话,我自己的医术怎么样,心里还是有数的。”
“你放心,我一定付药资,你看,我已经先拿来了。”娄欢他来这里,确实是想请宋亰给母亲看病,可他还是存了些别的心思,只是宋亰往岁实在太忙,要请她去府上,那可真是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所以他才想出这么一招来,刚好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