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慢慢轻抬瓷盅的揭盖,入目而来的正是三枚色子紧紧撞在一起,两个是梅中二点开,一个三山叠层顶,果不其然真是小。
赌徒们欢喜起来,一个个伸张着手去抢桌上庄家的押资,争先恐后,唯恐身旁的人比他多得一分,真是眼底心底全是一厢暴富荣华梦。
翟奕看到桌上瓷盅里开得是小,心里顿时放心不少,她紧紧攥着得左手也逐渐放松开来,这个庄头的想法正如她所猜测的那般。
娄欢看到开得是小,又见翟奕放松起来,这小子,刚刚亏他还以为翟奕过于紧张,谁知道这小子还存了心眼,不过赌钱这东西就是玩玩就好。
“翟奕,再来一局,我们有银钱,再来。”
等到桌上的银钱被赌徒们瓜分一空,又有人在庄家的位置上摆放上不少银钱,赌徒们眼见着手里的当到手的银钱,便又想着再赌一场,若是今日运气好说不定能搅了这场好赌局。
几场过后,翟奕是输多赢少,眼见着娄欢揽在臂弯的银钱一步步减少,她还没赢几局呢,心里再没有刚刚初赌的紧张,也没有了贪求的渴望,只是慢慢摆放着新的赌资放在赌桌上。
一直倚着楼梯的管事,看到这两小子接连大输,也是摇了摇头,这两楞头青那里玩得过桌上那群老鬼,管事伸手往旁边的人招了招,那人走过来,管事在他耳边小声的嘱咐了几句。
“娄兄,我说我没得赌钱得运气吧,你还不信,”
“赌嘛,今天咱俩都输了这么多了,也不差这么点了,本就图个欢乐”娄欢又从身上到处搜寻出最后几两细软来,一起都递松给翟奕,他也就不信了,第一次赌两个人运气能有这般差劲不成,他赌下一把绝对能赢。
翟奕赌到后面就剩下手里的几两碎银,这回她可是把自己攒下来打算用在去路上的银钱也拿上了,再加上娄欢手里最后的一些银钱,往那豹子上一押。
庄头不知道在人群里逡巡看些什么,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便又向众人说道:“下注,下注了,诸位请早啊,这把两位公子可是押了豹头啊。”
桌上的赌徒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不知深浅的傻小子,从他们上这赌桌就没见到他两个赢过几两钱,不是押错了,就是被庄家吃掉赌资,面对这回这两小子押的豹子,纷纷摇了摇头。
庄头使劲摇着手里的瓷盅,时不时还将瓷盅送到周围赌徒身前去,看着他们一个个注视着自己手里的瓷盅,手指在摇晃的时候不轻不重的点了点瓷盅的外壁,只待他将手里的瓷盅安放在桌上。
赌徒们便争先恐后的往桌上投自己赢来的银钱,赶兴的头正浓,一个个叫唤着开盅,庄头喊道:“诸位只此作孤胆一注,输羸在此一决啊,下注吧。”
翟奕见此光景,也不知道自己赌的对不对,仍是抱有一丝侥幸,心里踌躇道:“也罢,今天到此为止,今后自己切不可再有此荒唐行径了,赌钱这事她终究是个门外汉,当不得真。“
骰子虽无知觉,但操手的人几番动作之下,谁能说这色子无有灵通,有时一举一动便是最是跟着人意兴,败气已过,自然时来运转的转折之机。
翟奕已抱着尽输的心态,自己一番下来对于那色子的点数真是无能为力,就等着桌上的瓷盅一开,也好揭开今日最后一场赌局,娄欢伸头看了看四周的人,见之前守着他们的打手已经散开去了,有人已经靠着堂中木柱闲聊,有人也三三两的聚在角落里攀谈,看来今日还真的给他们白送银钱了,也怪自己一时好奇,便拉着翟奕来了,要是被人告给府里,估计少不得一番教训。
“开了,开了。”不少人大喊叫嚣着,一个个一声盖过一声,很快这两个小子就要被他们挤出赌桌去了,真是送上门来的财神,如何能不让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