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婶也听到这一阵阵的敲门声,起来燃灯往院中瞧去,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敲自家的门。
张癸打着伞伸手把那插在门上的木栓拿下,他刚打开门,就见到外间翟奕穿着个单衣,人被这暴雨淋得湿透,全身上下水滴流不停,顺着雨水流滴落入地。
“幺儿,你怎么不记得穿件蓑衣。”张癸说着把雨伞往翟奕的头顶遮去,这天气多变雨水最是湿人,也最容易着风寒。
“出了什么事啊?”余婶也开了房门来看,朝着院中问道。
翟奕见余婶也起来,她快步朝拴着马的草棚跑去,忙说道:“婶,你帮我去看着点季棠,我马上去找大夫。”
“可是她出了什么事情?”余婶见翟奕整个人惊慌失措,也着急起来问她季棠的情况。
翟奕:“我去找杜大夫,我很快就回来。”
翟奕几步跑到拴着马的草棚里,把搁在那墙角的马鞍飞快的套上,直接就拉拽着马驱出院门。
“这么大的雨,穿个蓑衣再去啊!”余婶见他莽莽撞撞的就拽着马出去,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穿件蓑衣就往外跑。
只见翟奕翻身上马,飞快的策马离去。
余婶也赶紧穿上衣,她见翟奕着急,自己也放心不下,张癸披着蓑衣打伞送着自家阿娘赶去翟奕家中。
此刻的雨下得愈发急促,狂风的席卷这雨扑面砸在身上生疼,翟奕满心担忧,自己可别白白害了季棠的性命。
她这一路上焦急不已,要是真如自己所想,那就是罪人啊,季老爷断然会让自己给季棠赔命,唯有加快速度赶着马奔驰在泥泞的路上,一心念着:“季棠你可千万别死,我已经给你去找大夫了。”
惊雷几响,外间暴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的从屋檐顺流,院中的石块已然浸泡在这雨水的深藏。
季棠一个人待在这家里,开始莫名的害怕起来,看着那风吹下的油灯,只要风稍微大些就像要熄灭一般,细微的灯火在风中若有若无的飘荡,腹内的疼痛愈发加剧,她坐在床上捂着肚子忍着疼,眼神紧紧看向门口期盼着翟奕早点回来,心里惊惶害怕这黑夜下没有翟奕的家。
“杜大夫,杜大夫,快开门啊。”翟奕拍着医馆的门,大声朝小镇上唯一的大夫家里面喊道。
所幸是村里离镇上不远,翟奕一路上冒着狂风大雨策马飞奔,不到两刻就已赶到杜大夫的医馆门口,她勒住马头连忙跳下马,跑上台阶,使劲拍着这唯一的医馆大门。
杜仲晚间才看完几个病人回来,这才睡下没多久,就听见自己的医馆木门被砸得特别大声,这下这么大的雨还有人来就医,自己连忙起身来,朝着外面回道,“来了,来了。”
杜仲起身披衣点灯,赶紧着来开门,只一开门来,就被那一身湿透的小子吓了一跳,全身上下湿哒哒的掉着水。
“杜大夫,快随我去救人,”翟奕说着就要拽他走。